人搀扶起来:“使不得使不得,赶紧起来。”又问:“家里老夫人可好?你母亲可好?安阁老还健康?”
安传武答道:“家里一切都好。本来母亲要亲自来的,但是昨个儿接到了安王妃的帖子走不开,让我代她向江老太太道个歉。”
江老太太笑:“怎么敢。”
有人好奇的,安氏给她们解释自己的外甥女被皇帝指给了安王世子做世子妃,周围又是一声声吸冷气的声音,不禁对安氏更加高看,又喜她和善的脾气,安氏身边聚着的人多起来。
一旁江钱氏本就心里郁闷,这会儿见安氏得意非常看不过眼。
但是老太太寿辰,众亲眷俱在,不好如往常般挤兑安氏,只能咬碎了细牙,扭头又看见赵姨娘紧紧跟着,更加烦:“你还杵在这干什么!老爷给你脸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也不看看这里哪有你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站的地方!头也磕了,寿也拜了,还不带着你那短命的儿子滚回去!”
那赵姨娘本是原州当地官员的庶女,虽做了江睦彬的妾室,但是在原州却被江睦彬带着去各种场合,俨然像个正室夫人。
她知道江钱氏不得江睦彬重视,这会也不相让,笑着大声道:“那妾身就带着七爷先回去了,老爷前头喝了酒回院里,找不到妾身会气恼的。”
说着礼也不行头也不回的抱着七爷笑着出了门,周围有知道内情的就给那不知道的交头接耳。
江钱氏只感觉血充上了头,周围都在看自己的笑话。
黄江氏注意到了,小声告诉了江老太太。
江老太太皱眉,大喜的日子讨晦气,这钱氏看着是个机灵却是个忍不住气的。
怕她再闹出什么蠢事,江老太太当即开口道:“钱氏,你去小厨房看看干果够不够。”
江钱氏尴尬的站起身匆匆离开。
这里发生的一切,玉萱是宴席散了后回去换衣服时才听墨琴说了,这会她正同玉芳围着安传武带来的奇石打转:“二表哥,这个石头竟然是玉色的,可看着又不像玉。”
安传武给大家解释:“这是整块的大理石,当初开采出来时发现像个仙鹤,就没再进行人工雕刻。是父亲花重金买来给江老太太贺寿用的。”
江老太太听了笑的合不拢嘴:“安大人太客气了,怎么好送这么重的礼。”说着也扶着贴身的丫鬟荷香走上前围着石头看了一圈。
黄江氏道:“我说呢,什么能工巧匠能刻出这么自然的仙鹤来,原来是老天爷派人刻好的。”
众人又是一通笑,有婆子来传:“老太太,宴席好了。”
江老太太忙对众人道:“大家入桌吧。我家二小子带来了西北的厨子,三小子家也出了个杭州的厨子,一会咱们也尝尝天南地北的菜什么味!”众人又少不得夸赞她儿子有出息。
安传武也被请去了前院入席。
玉萱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就想赶紧结束了回庆安院,二表哥说吃过饭去给母亲请安,还有姐姐给自己的过年礼物。
好不容易等着宴席结束了,族里老太太、媳妇们簇拥着江老太太去园子里新搭建的戏台听戏。
玉萱向母亲告了假,带着墨琴回房了。
进屋换了衣服,听墨琴说了暖厅里那一段公案,玉萱道:“怪不得席间见二伯母脸色不好,那赵姨娘果然不是个好缠的,这下二伯母该没功夫找母亲麻烦了。”
墨琴也道:“就是。以前二太太见了夫人挺多不搭理。这次回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二太太处处挤兑夫人,奴婢实在看不过去。”
玉萱道:“你懂什么?以前二伯父在边远的原州呆着,二伯母官小气短。这回二伯父进献太岁有功又升了江州织造,二伯母这是觉得在母亲面前挺得起腰杆子了。”
墨琴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咱们夫人出身高贵,又得老爷敬重。二太太再得意,还不是让二老爷给了个没脸。”
玉萱点头:“这话说的对。所以说嫁人一定要嫁对了,不被丈夫爱重实在太难过了。”
秦嬷嬷听两人说话,觉得好笑:“墨琴不要给小姐胡言乱语的。小姐也是,才多大就说什么嫁人不嫁人的,也不害臊。”
玉萱笑:“这有什么,早晚的事。”
秦嬷嬷气:“越说越得劲儿了!”
门外安传武笑问:“说什么呢?你们笑的这么开心。”
唬的秦嬷嬷点了玉萱一下,掀起帘子出去。
呆在屋里玉萱就听到外面秦嬷嬷问:“表少爷来啦,夫人陪着老太太听戏,您先去正房等着。”
玉萱也溜了出来:“怎么好让表哥一个人等,我陪着表哥一起到正房吧。”
两人年纪小,又是亲近的表兄妹,也没谁不长眼的说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竟随了玉萱的愿。
安传武将玉菁给玉萱的礼物递了过去:“这是除夕我们顺街,菁表妹给你买的面具。那一天上街,无论男女老少都带着这些面具上街驱傩。”
玉萱接过去一看:“这么丑?”
安传武笑:“这还是好看点的。有那鬼怪的怕你害怕。”
玉萱同安传武一熟悉,性子也放开了,道:“有什么可怕,我小时候还扮鬼吓过秦嬷嬷呢。”
安传武不信,秦嬷嬷正端了茶送进来,听了玉萱的话,笑着对安传武说:“可不是这样。小姐自小傻大胆,那回吓得老奴在床上躺了三天。夫人把小姐打了一顿,小姐拖着伤到老奴床前哭着说再也不淘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