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想到一个问题,小声问锦屏:“倘若陛下和娘娘知道我没去上课,反倒去观太子殿下他们比赛了。那会怎么样?”
“应当无事。”锦屏刚才已经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道:“姑娘‘病了’后,只是不能累着而已,又不是不能坐着看。应当无事。更何况,如今是专程为了给太子殿下助威而不卧床休息,皇上应当更是不会怪罪。”
阿音其实已经决定好了要去给冀元箴加油,不过心里有些忐忑所以问问锦屏。虽然锦屏说的这些她自己也曾考虑过,但听旁人说起后好似吃了定心丸似的,心里头好过多了。
“那就好。”阿音的身子放松了些,“希望没事。借你吉言。”
“不会有事的。”锦屏笑了下,又劝阿音放宽心。
好不容易轿子来了。阿音坐了轿子后,太监们将轿子抬起,这便快速往习武场行去。
阿音腿短跑得慢。坐轿子倒是真比她自己走要快上不少。阿音不时地撩起轿帘往外看,没多久,就远远望见了习武场的院门。
……
“咦?那个俞家的丫头呢?怎么不见了?”冀筗没多久发现阿音不见了踪影,就到常书白的身边跳来跳去地问着。
常书白冷笑,“我哪里知道?若真说起来,刚才还是你与她更近一些。如今倒是问起我来了?”
冀筗看他终于肯搭理自己了,喜不自胜,也不管那语气好与坏,乐呵呵地道:“是不该问你,是不该问你。”到底不肯放弃这个“好机会”,他忍不住问道:“你看,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那你可以教我了吗?”
常书白微眯着眼,抬起一根手指。
冀筗兴奋地盯着看。
常书白忽地屈起手指,朝他脑门叩了一下。
冀筗嗷地一声叫捂住额头。
常书白嗤道:“看你这弱气的,还想跟我学?再修行八百年罢!”
“八百年?”冀筗嗷嗷直叫,抗议道:“为什么俞家丫头那么弱你就肯搭理她。我比她强多了你都这么说我!”
“她是我妹子。”常书白挑眉看过去,“你能当我妹子么?”
冀筗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常书白这才发现冀行箴静默了许久,凑到他身边问道:“这么了这是?莫不是你也在担心着我那宝贝妹妹?”
冀行箴懒得费唇舌和他争论那些个虚名,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常书白摸摸下巴,断定此人现在心情不好,不去招惹得好。见冀行箴一直在看着弓箭,他就也拿了自己用的那把弓继续细细端详。
没过多久,晟广帝就来了习武场。与他同行的是俞皇后。再过了会儿,郑贤妃、孟淑妃也到了。紧接着,顾嫔、刘贵人和其他妃嫔也陆续到来。
冀筗看着这阵势直发晕,又去找常书白。常书白不搭理他,他就往旁边四顾去看。
说实话,他不敢去惹冀行箴。因为太子殿下性子偏冷,虽然对他客气得很,却总透着疏离。反倒不如大皇兄,平易近人且和善可亲。
冀筗就跑到冀符身边,凑在了郑胜章的左侧。
郑胜章正和冀符说着要事,看到冀符过来,颇不耐烦。因冀筗生母刘贵人娘家不甚强大,郑胜章对待冀筗就少了几分恭敬,此刻就颇为不悦地斜斜看着他,想让他知难而退,主动去往别处。
冀筗没看出郑胜章脸色不悦,只睁大了眼睛看冀符,问道:“大皇兄,你们刚才说弓好不好的,究竟是怎么了?”
郑胜章脸色微变,当即眼睛就露出了凶色。
冀符猛地推了他一把。
郑胜章骤然回神,眼中神色慢慢恢复如常。
“没什么。”冀符含笑与冀筗道:“等下就要比试了,我便想着,总该仔细检查下弓箭才是。好与不好,得再细细观察一下。”
冀筗茫然地“哦”了一声,点点头。
冀符说刘贵人来了,让冀筗去给刘贵人请安。
冀筗不敢轻易离开这习箭之处,怕皇上说他在课上随意乱跑,故而原地想了片刻后,他跑到了代课的俞先生身边待着。
晟广帝又等了一会儿,看着人既是已经到齐,就宣布孩子们开始比试。
这儿本就是习武场,为了方便帝王观看,建设之初就置了能够落座的高台。高台上有华盖,遮住了炎炎烈日。此时晟广帝与皇后妃嫔皆在高台落座,望向不远处的射箭之所。
第一轮比试是常书白和郑胜章。
两人同时向靶上射箭,每人连射十发,看谁技艺最好,算最后总的成绩。
郑胜章八次正中靶中红心。而常书白十射十中红心。自然是常书白赢。
郑胜章的脸色不太好看,看向冀符的时候犹带着些许慌张。
冀符温和地笑着朝常书白道贺。
“好说好说。”常书白笑得桃花眼微弯,抬手拍了拍身边的弓箭,说道:“虽然弓差了些,幸好我技艺高超,这才没有出岔子。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时候皇上的赏赐来了,是一副前朝名家画作。
常书白没料到自己居然得了个这样的东西来,扭头去问冀行箴:“陛下这是提醒我要注意文课么?”
话说完后,半晌没有回音。
常书白这才发现冀行箴有些魂不守舍,怔怔地看着远方某一处,半晌不曾挪动目光。
他好奇不已,想要看看冀行箴瞧着的是哪里。谁知还没来得及细看,冀行箴已经收回了视线。
“走罢。”冀行箴道。
常书白一时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