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两句,被那位黄公子止住,提醒他这种话不能乱说当心隔墙有耳。
沈觅紧张了一下,心道这黄公子说得还真准,她现在正竖着耳朵听着呢。
“黄公子啊,那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办?朝廷这次明里暗里显然都是要打击宋家,但是不能因为宋家犯了事抓不着证据就连着一起打击其他大商号啊,这人我们崔家……”
“崔大人,你知道朝廷针对宋家的内情?”黄公子打断了他的话,抓住了他话里的另一个重点。
提到宋家,沈觅也直起了身子,这件事情还有内情?
“这……”崔大人大概后悔自己一时口快说了出来,支支吾吾地不想说出来,但求人办事总不好瞒着什么,在黄公子的再三追问下便也说了出来。
这件事情他也只是猜想,并无真凭实据,所以也一直没敢到处乱传。
事情得从两个多月前说起,有个常年在离龙首山不远处一座小山头砍柴的樵夫因为失足滚下山坡,滚到一半被什么东西挂住了,瞧仔细了才发现是一具尸骸,那身破烂的衣服依稀可以辨认出是富贵人家穿的衣裳。
当时这起案件接手的人便是这崔大人,派人查了好些天失踪人口都没有对上好,本想按下不处理,结果就在要把尸骨处理掉的那一天,慕容林渊亲自到县衙去了,凭借尸骨上的一些特征和那破衣服认出了那是他失踪了几个月的兄长。
才失踪了几个月就变成了森森的白骨,这得是多大的仇恨啊,可是慕容林渊面上平静得好像死去的不是他的兄长而是别人那般。
慕容林渊只吩咐继续查下去便把人给领走了,崔大人连日连夜查了许多天也没什么进展,愁得愁眉不展的时候,这位宰相大人便向朝廷弹劾了宋清则大人,当街斩首,与此同时限制盐铁的法令也出来了,明里暗里针对着宋家,他们这些官商稍稍勾结了一下的大商户也跟着遭了一点秧。
黄公子听完事情的简要经过,沉默了良久,虽然这事并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实际关系,但就这么看来还是多多少少有一些联系的。
末了,他道:“这件事没有实据切不要再与外人说,慕容大人可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若你说的这事是真的,那当朝宰相徇私枉法公报私仇,倒是一件落人话柄的事,我试着与我姐姐去一封信,让她跟皇上说说好好去查一查。”
“如此甚好,若此事成了,咱们各大商铺都得要多谢黄公子。”
“客气了,利益往来嘛,日后还得承蒙大人和各位员外多多照看才是。”
“有黄公子这番话我便安心了不少,我且先回去了,回头我那弟弟自会送上薄礼给公子,还请公子切莫告知别人我来过这里。”
“这个黄某自然是知晓的,大人请放心。”
那两个人表面客气实则内力假惺惺地客气了好一番,那位崔大人才终于离开了去,黄公子一个人站在水池边好一会儿,才终于负手离去。
躲在假山后的沈觅暗暗松了一口气,偷听人说话这种事还没有个豹子胆还真是做不得,不过倒也得了些有用的讯息。
只是她想不是太明白,慕容林渊兄长的死,和宋家有什么关系?和宋殊原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人是宋殊原杀的?
不该啊,她身为一个贼匪有自己的道德原则,向来求财不害命,她觉着宋殊原也该是这样的人,何况刚才那个崔大人说没有真凭实据。
她对这些事情一星半点的印象都没有,想来不是宋殊原做的,空穴来风罢了。
但……一些事情不会空穴来风,莫不是她失去的那段记忆里有什么东西?
一股冷风灌来,沈觅冷得打了个哆嗦,罢了罢了这些不是一时半会能想清的事情没有必要在这里吹着冷风求一个结果,还是先回去吧。
哈一口冷气,沈觅后悔自己来得太冲动衣服都不多带一件,正要放弃月夜底下赏菊花这个念头回去睡觉,一转身正正对上了一个正在看着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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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谁啊!??不知道偷偷躲在别人后面不好吗?!”沈觅下意识伸手护住自己的钱袋,因为后边就是假山没有退路,后背紧紧地贴着假山壁。
“我是谁?这句话该是我来问你吧?”那人挑挑眉头,语气有几分欢脱,听着倒不像是个坏人。
“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沈觅略略有些嫌弃他的没逻辑,她沈觅可不是这种会被傻傻套住的人。
那人面对她的强词夺理不仅不生气,反倒低低笑了起来。
“这位姑娘,你在这里偷听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黄公子?”沈觅想了想,后知后觉地叫了出来。
方才躲着怕被发现,加上假山挡住了视野只能瞧见那个崔大人,是以真没有瞧见这黄公子,他这么一说倒是觉着这声音很像。
“诶??等等!谁偷听了?没有的事情,我在这……赏月光!对!赏月光!”
“赏月光?”黄公子抬头瞧了瞧沈觅张望的方向,一大片乌云很是不客气地把月亮挡了起来。他又低声笑了一下,道:“姑娘好兴致!”
好兴致?!嗯,自然是好兴致才会溜进来大晚上的赏菊花。
不过这黄公子似乎并不打算追究她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颇为礼貌地介绍他自己。
“在下姓黄名庭,是这庄园的园主,小园拙劣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姑娘连夜进来观赏实在是给在下面子,不知姑娘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