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的这套是他备下的。
说来也怪,尺寸正好合适,不晓得是他临时吩咐下人去找的还是一直就备着。
“你这样子确实也不适合……”黄庭的样子有些欲言又止,抬手指了指她的脖子。
抬手碰了碰,沈觅赶紧找了面铜镜瞧了瞧,雪白的脖颈处衣领堪堪遮住的地方,隐隐约约还能瞧见红色的痕迹。
黄庭只带了一个丫头过来,还不是十分机灵的那种,多多少少会惹人猜测,她要是带着这红痕跟着他出去,指不定要被人落实,确实不能出去冒风险。
“看来你昨晚和殊原相处得不错啊,一夜温情之后,他有没有告诉你些什么有用的消息?”
“有用的消息是有的,但你能不能不要一副听八卦的样子?”
“抱歉抱歉,殊原那个人吧,能听的八卦还真不多。”
沈觅白了他一眼,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才慢慢把昨天从宋殊原嘴里问出来的事情告诉他,除去那件只有她知道但她现在确实不知道在哪里的账册。
且不说黄庭与宋殊原的关系是否真的好得可以无话不说,单就慕容林渊冲着这东西来,也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免得害了别人。
大致讲完之后,黄庭啧啧了几声,道:“想不到慕容林渊竟是如此小家子气的人。”
“小家子气?沈觅再次白了他一眼,摇摇头不置可否。
虽然说死的人跟自己关系不是很亲,但毕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平白无故地死去了一点反应也没有,那才是冷血无情。
更何况,人家的意图本就不知道为兄报仇,那不过是顺便的事儿。
包子吃完了,茶水喝完了,话也说完了,黄庭拍拍屁股站起身来,道:“差不多到午膳时间了,我得走了,免得他们寻我。”
他们,指的大概是宋殊原他爹娘,亦或是那些个下人吧。
沈觅抬头看一眼窗外,雨势还是很大,下起来没完没了,天际黑压压的,也不晓得他怎么看出时辰的。
况且……
“你才吃了这么多包子还吃得下去啊!?”
“男子的胃口可比你们这些姑娘家大得多了,自然吃得下去,更何况,十个你吃了七个。”
“胡说!六个!还有一个掉了……”沈觅恶狠狠瞪着他,说得十分有底气。
“罢了罢了我不与你吵,免得你回头跟宋殊原告我一状,那家伙见了你可就不讲什么兄弟情谊,铁定都是我的错。”
说罢,他转身朝门口走去,才伸手把门栓下下来,就又转过了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说黄公子你能有话直说吗?”要知道在她的寨子里,吞吞吐吐等着她追问才说的,素来会被拉下去打一顿。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黄庭背抵在门上,显然是打算说完了再走。“殊原对你的情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但是我想跟你说,男子的心是得靠抓的,他现在一心只有你,可若是你一直不给他好的回应,说不定哪天他就移情别恋了,所以你也应该学学那些个良家妇女,做一些事情抓住男人的心才是。”
“做什么事情?”虽然她不认为宋殊原会像他说的那样移情别恋,但他对她这么好,她也确实是应该做些什么。
“寻常人家的妻子,绣花、缝衣、洗手做羹汤。”
“这……”有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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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度是有的,但是她觉得比起宋殊原为她做的事情,这些寻常妇道人家能做的事情,她也可以为他做一做。
绣花……罢了,先前那个让婢女替她画好的图教着绣都没绣好,现在没人替她画她就更不能绣了。
缝衣……实不相瞒,她不会,何况宋殊原的衣服都光鲜得很,不像需要缝补的。
做羹汤……如果他们寨子里把东西一股脑往锅里下的做法能够勉强算的话,那么她还是会的。
从这三项里面挑出一样她大致能做的,沈觅还是喜滋滋地盘算起来,用萝卜雕个花,用蔬菜摆个盘,直到晚上厨房里没人了她偷偷溜了进去之后,才发现……太难了!
这么大的菜刀怎么雕萝卜!?这青菜……不,没有青菜,只剩下豆角……
“罢了罢了委屈你了……”沈觅一面念叨着一面烧开了一锅水,把眼里看到的能吃的东西都随便切一切下到锅里,萝卜、豆角、鸡蛋、肉、馒头……
最后,放些油盐,盖上盖子让这些东西在里边滚上一滚,就差不多了,瞧着这夜色,他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才这么想着,厨房的门就被人暴力推开,好在她没有上门栓,不然他得弄坏多少扇自家的门。
“虽然你们家有钱,但是你这样拆门玩儿不是很好吧?”沈觅放下手里的铲子一脸笑容迎上去。
宋殊原原本绷着的脸在看到她之后好看了许多,可是仍然挂着一些不悦。
“你怎么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要是被我爹娘他们发现……”
“你放心,我是瞧着人都差不多睡下了才跑来的,在你房里呆了一天了,可把我闷着了。再说了,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大不了被你爹娘发现了撵出去,我坐在门口等你回来呗。”沈觅低下头,闷闷地说到。
宋殊原轻叹一口气把她揽进怀里,下巴像早上那般抵着她的脑袋,道:“我不是责怪你,也不是怕我爹娘会把你怎么样,我是怕闹出了动静会让慕容林渊知道你在这儿。”
“嗯。”沈觅点点头,低低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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