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裙子就回她自己家去了。回到家便叫过她丈夫蒋老板说了,蒋老板也兴奋得不行,“这回咱们可立功了。”片刻也没停,便出了门。
蒋老板去的是杏花胡同一个不起眼的宅子。到了宅子里,蒋老板便拘束起来了,大气也不敢喘,战战兢兢的,等他被下人带到一个黑沉沉的屋子里,更是腿脚发软。他依稀看到前面有排珠帘,珠帘后响起少女柔美的声音,蒋老板头脑发蒙,扑通一声便跪下了。
他不知道珠帘后面的人是谁,但他知道,这一定是位他惹不起的人物。
“都探听到什么了?”少女柔声问道。
这声音很温柔,很动听,蒋老板听在耳中却不知为何生出恐惧之意,砰砰砰连磕了几个响头。
“说。”那少女不耐烦了。
蒋老板浑身冒冷汗,忙把蒋太太从秦氏那里听来的话一五一十都说了说,“……小的就探听到这些,片刻没敢担误,便来回禀主人了。”
珠帘后静悄悄的,一丝声响也无。
蒋老板战战兢兢的跪着,一动也不敢动。
屋里暗沉沉的,蒋老板身上、脸上都出了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过了不知多久,蒋老板跪得腿都没有知觉了,才有一个黑衣仆人推门进来,“主人已走了。你回去吧。主人若有吩咐,会派人传话给你。”
蒋老板不敢违拗,冲着珠帘又磕了几个头,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出了那个不起眼儿的宅子,蒋老板暗暗抹了把冷汗。这里面的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啊,明明是十几岁的姑娘家,为什么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害怕了呢?
“胡先生,你怎么看?”蒋老板走后,珠帘后又传出那少女的声音。
“仆有一计,可帮助姑娘达成心愿。”一个中年男人带着笑的、自负的声音。
“先生何以教我?”少女也在笑。
中年男人笑道:“江蕙三岁之时,应该是十二年前,也就是天佑三十年,先帝在位的最后一年。姑娘可差人查了查那一年和安远侯祖父有过来往的都是些什么人,从中挑中一家有少年子弟的出来。这少年子弟相貌不能太差,最好人固执一些,憨直一些,姑娘暗中差人告知定娃娃亲的事,蹿掇那少年人出来闹事便是。”
“相貌不能太差,最好人固执一些,憨直一些……”少女若有所思。
中年男人问道:“咱们要用什么计策,姑娘当然是清楚明白的了。姑娘可知道,要让计策成功,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先生请讲,我洗耳恭听。”少女声音如银铃一般。
中年男人一笑,“最重要的是如何让这少年人光明正大、不留痕迹的到了京城贵族面前,至于如何揭穿江蕙,倒是小事了。”
少女如醍醐灌顶,“先生大才,我明白了。”
对啊,最难的一步是如何让这少年站在王公贵族面前,这样事情就公开了,谁也捂不住。否则的话,这少年可能才到顺天府告状就被有能力的人给按下了,根本掀不起波澜,达不到目的。
“你明白什么了?”中年男人有些好笑,“你想到如何让这少年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了么?”
“还没有。”少女有些恼怒,也有些狼狈。
中年男人应该是个聪明人,却根本没有留意到少女的情绪,依旧兴致勃勃,“姑娘,我以前告诉过你的,坏事不要自己做,至少不要自己公开做,要找合适的人来背黑锅。眼下这件事,不是有现成背黑锅的人么?”
“穆王。”少女恍然大悟。
中年男人欣慰的笑了,“就是穆王。姑娘,穆王应该快到京城了,他来了之后,必定要和太后、陛下争闹。姑娘先差人劝下他,让他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你挑好的少年郎带至大庭广众,岂不是既达到了目的又没有脏了手么?”
“多谢先生。”少女深深一个万福,向中年男人道谢。
她觉得中年男人给她出的主意好极了,既可以扳倒江蕙,又不用自己露面,坏人由穆王做,简直完美。
穆王和江蕙的恩怨世人皆知,由穆王出面,没一个人会怀疑到她身上。
这位姑娘一边派人寻找合适的少年人,一边等着穆王来到京城,等着江蕙的敌人来到京城。但是不知怎么的,穆王竟久久没到。
不应该啊,以穆王的脾气,他应该早就按捺不住了啊。少女很是纳闷。
这位姑娘不知道,穆王确实是很早便离开深州来京城了,可这一路之上不断的遇到骚扰、明里暗里的攻击,直把穆王气得暴跳如雷。
“是谁在给本王使绊子?到底是谁?”穆王怒吼。
穆王的侍卫战战兢兢,摒声敛气。
这些侍卫都快愁死了。他们一个是怕继续遇到袭击,另一个是怕穆王发脾气,还担心没到京穆王就会给气死了,一个一个也是可怜。
从深州到京城的这条路,是穆王这辈子走过的最艰难的道路。直到这年的深秋,天气已渐渐冷了,穆王才风尘仆仆、狼狈不堪的到了京城郊外。
前方官道上出现两个小乞丐。
穆王的侍卫们一个一个如临大敌,都按紧了刀柄。
这也不怪他们,实在是这一路上天天出事,没一天消停的,他们已经草木皆兵了。
这两个小乞丐看见官兵也害怕,扔下随身的小破包撒腿就跑。
这种情况本来是应该追上去的,但穆王的侍卫已经吓破胆,竟放那两个乞丐逃了。
他们扔下的小破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