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着笑,仿佛他们一家说的话有多好笑一样。
“我不管你是谁,念在你年轻不懂事的份上,我暂且不与你一般见识!”田元沉着脸强忍不悦,对眼前的美貌女子道,“芯儿是我与荆棘成亲五年才盼来的宝贝,你觉得她不值钱,但在我们夫妻眼底她就是老天赐给我们的珍宝!你若是再言语上辱及蕊儿半分,休怪我这个作父亲的对你不客气!”
“就是,哪里来的坏女人?快滚出我家!”田如松挥舞着拳头怒斥对方,包围的眼眸里满是对她的愤恨与不满。
“滚,滚出我家!”三岁小奶娃也学着哥哥的语气赶人,略瘦微黄的脸上与哥哥有着同样的愤怒。
这次轮到气怒中的田元觉得自己眼花了,他仿佛看到眼前可恶的陌生女子眼中有赞赏的光划过,再仔细看时又发现什么都没有。
父母及弟弟妹妹的维护令田蕊心头热乎乎的,眼睛瞬间滑落眼眶,觉得有如此团结可爱的家人,她更不能害他们没有好日子!
“这么好的家人,你真的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姓钱的逼迫坑害吗?”那女子冷淡的声音传来。
田蕊擦掉眼泪抬头看去,见对方正看着自己,她深吸一口气表情倔强地道:“我不会让姓钱的害我家人的!我招来的祸事就该由我一个人来解决!”
“芯儿!”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
“姐姐!”
几道不同的声音响起,相同的是声音中均含着焦躁不安。
田蕊已下定决心,她“砰”的一下跪在地上,对着田元夫妇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下头道:“女儿不孝,不能侍奉你们到老了,下辈子希望蕊儿还能作你们的女儿,希望那个时候没有坏人来打扰我们。”
就在田芯跪下时,眼角余光扫到站在田元夫妇身后的陌生女子和其丫环立刻移至别处,避开了她突如其来的一跪。
就在李氏抱着长女痛哭、田元面色怅然地看着她们之时,“啪啪啪”的鼓掌声音响起,随后便是一道满含歉意的女声:“你们一家人深厚的感情及每个人的品行均令我很是感动,方才的一番问话仅是出自试探,并非本意,还请诸位见谅。”
田元望向正脸含歉意向他们作揖鞠躬的女子,脸上有些茫然:“试探?”
关欣怡神情有些灿然,她身后站着的如意正不好意思地捏自己的脸,两人过来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就在站在门口听着他们说话,等到合适时机不请自入扮“坏人”去气他们。
“是的,试探你们作父母的是否爱女儿大过一切,也试探令嫒是否胆小怕事或自私自利,事实证明田家上下都是视亲情高于一切的人,一家人能团结于心是最珍贵不过的事!”关欣怡脸有些发热,在田家人炯炯的目光注视下硬着头皮再次道歉,“今日我过来是想见见你们,没有恶意,也不知怎么的就做出了堂突的事,可能是见过太多女孩被家人舍弃或忽视的事情,才一时忍不住发出试探之语,见谅。”
如意也摆着双手解释:“我家小姐没有恶意的,我也没有恶意,真的。”
“你是谁?何以对我家的事上心?”田蕊拧眉问。
如意马上道:“我家小姐就是近来远近闻名的关大状师啊!打官司很厉害的那个!”
田家人均一脸茫然,关状师?谁啊?
“你们没听说过关大状师的名号吗?”如意感觉不妙。
田家人相互对视一眼后,纷纷冲她摇了摇头。
如意:“……”青山县居然还有没听说过她家小姐名号的人?
关欣怡白了眼因大受打击作捧心状的如意,对田家人没听说过她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脸上带笑介绍起自己来:“小女子姓关,刚开始作状师,之前钱老爷去关家想用一百两银子请我为他打官司状告你们。”
田家人闻言立刻面露愤然,纷纷斥道:“他还有脸告状!”
“是啊,明显是他为富不仁不怀好心,这种人的委托我自是不接受,不管他出多少银子!”关欣怡脸上涌出严肃,看着田家人,“既然知道了他砸银子请状师想给你们颜色瞧的目的,我不想坐视不理,于是便有了今日之行,坏人就该受到惩罚,而好人不该一直受欺负!”
如意重重点头:“对,你们全家都是好人,不该受欺负,我家小姐打官司很厉害的,你们可以请她打官司,听说那个姓钱的老东西已经请到状师了!”
田元被这突来的转变搅得感觉很不真实,一脸莫名地道:“听说请状师要很多银子,我们哪里有?”
“是啊,我们全家已经好久没有吃过饱饭了,请不起状师。”李氏神色木然地摆手,“你们走吧。”
他们全家很久没吃过饱饭的话关欣怡主仆都信,这家徒四壁的模样,几人面黄肌瘦的脸看着就知道是营养不良造成的,不过这家人都长得很好,气质也不错,虽面黄拉低了他们的相貌,但依然能看的出来男的俊女的美,不怪乎好色的钱老爷非要得到田蕊了。
白送上门的状师他们不感激涕零就罢了,居然还赶人走!如意生气地嘟起嘴。
关欣怡也没想着立刻让他们答应,神色淡然地道:“我作状师的本意是帮好人打坏人,有钱的人家我自是会收取相应酬劳,而实在给不出钱的穷苦人家,可以出力顶替银子。这场官司打与不打与我没有任何影响,于你们的影响如何想必自己清楚,你们可以考虑,若想找我打官司,打探着就能找到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