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浓重。
“哎……”化作具体的言语,却只剩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叹息,和那逐渐湿润发红使人鼻头发酸的眼睑。
可突然,容七又想到了她大姐在她临近昏迷前说的那番话,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呢?那是否又是一场梦,介于这真真假假如梦似幻之间,心中却陡地生出一股奇异之感,怔怔地望着眼前人,想说些什么,却又耻于开口。
吉祥又在门口问了句:
“小姐,你伤口可还好吧?”
这打断了容七纷纷扰扰的思绪,也打断了她继续在他脸上探寻的手,四目交接,容七扑哧一声笑出来,就连他,脸上也浮出淡淡的浅笑,偏着头同她一起乐这不知名之乐。
再强的风暴中也有这么片刻的安宁与岁月静好,容七止不住分神地想,若是这一刻能永久地保存便好了。
容七这一次伤得重,是万万下不得床的,因而便每日每夜的趴在床上,日常三餐吃喝拉撒由吉祥照料着,若烦闷了便打开天窗透透气,日子过的虽苦闷,始终心中有所介怀,但也算得上平静。
至少她不用走出房门,来面对府上乱糟糟的氛围。
因着从那夜重惩容七之后,府上的氛围便有些奇特了,一是因着那位受了老爷恩宠但未过门的舞女,二,也是彼此心照不宣,各怀心中小九九的容家人。
容长泽知道,兰莺与容宝金这是在同自己置气,老二的还好些,从来都喜怒不形于色,不至于对他笑脸相迎,热情相聚,但也未曾横眉冷对,冷面看之。
兰莺却要麻烦些了,已经有整整七日,未曾同他在同饭厅用过餐,派人三催五请,也得了个胃口不好不便吃饭的理由。
她照样打理府上内外事,可再也不会亲自为他送来账本,一一对之。好几次在府上“不期而遇”,不等他满脸堆笑迎上去呢,那厢人家已经不动声色冷面垮脸地绕道离开了。
这下容长泽才明白这事情没这么简单了,兰莺这可是同他置了多大一次气啊。
今日好不容易将其堵在门外,容长泽也终得开始发发威,树树这一家之主的威信了:
“哎我说兰莺啊,你——”
“让开些,姐夫,我还有许多要事要去办,可没您这么清闲,又是纳妾,又是黑白颠倒的。”
哎哟喂,这是何等的牙酸之语气,哪里是兰莺这等女中豪杰会说的话?看来真是气的出了毛病,竟连这等三岁小孩会用的语气都说出来了。
不过,她这横眉冷对,怒目圆睁,明显不想同他多说一句话的神情还是着实把容长泽给镇住了,只得干笑着搓搓手:
“哈哈,哈哈,你忙你忙,我便不打扰了。”
这事儿便这么耽搁了下来,兰莺依旧是那个冷淡疏离的兰莺,容长泽一时半会从手中的事儿上脱不开,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可以让这事情圆满解决的方法,便只好无奈地由着其发展,先搁置在一边。
大半月后,容七的伤也逐渐开始好转,吉祥每晚为她上药时,也明显感到伤口在逐渐愈合结疤,容宝金偶尔会来看她一眼,通常会为她带些从市场上搜罗来的她感兴趣的那些小玩件,聊表慰藉。
容七与有荣焉,受宠若惊。
她大姐也来看过她一次,只不过前者脸色苍白,身上带的病看起来比她还要严重些,两姐妹大眼瞪小眼,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在这尴尬的氛围中,竟度过了一个下午。
又过一月,容七伤口上早已结好的疤已经完全脱离,只留下些淡淡的小疤痕外,再无其它痕迹,可以肆无忌惮地活动身子,再不怕牵扯到那可恶的伤口,这对于容七来说,可算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在她养伤期间,外头又发生了不少大事,吉祥在她养伤期间未免她无聊,便总爱将外头听的那些闲言碎语,风言风语一一转告给她听,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个八卦的坏习惯。
说啊,那位即将过门的绿荷这段日子在府上日子过得可滋润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又有好几个仆人随后跟着保障其安全,老爷平日政事再为繁忙,也总会隔几日抽空到她房间看看,怕是呀,好事将近。
容七垂下眸子:“哦——”一声。
吉祥见苗头不对,赶紧换了个话题:
说啊,莺姨同老爷可冷战了有好些日子了,莺姨也算沉得住气,说不搭理他,便不搭理他。
这段日子除了一些日常的交流,可没见他们说过第三句话,二小姐呢,倒是终日忙忙碌碌的不知所为。
前些日子,城东王大人家年方十九的大儿子王岩在大街上对容二小姐一见钟情,百般追求,每隔三日便准时向容家提亲,一大批一大批的彩礼送过来,家财万贯的可怕。
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有多少彩礼被送了过来,第二日便有多少被退了回去,如此循环往复,就连这边往容家送东西的王家小厮与那边往王家退东西的小俾都勾搭在一起,你侬我侬了,这王大公子和容二小姐却还没擦出半点火花。
容七听罢,捶床笑了好半天,肆意取笑她二姐:
“二姐,您看您都老大不小了,早过了该嫁人的年纪了,我那日可从窗户中偷偷看到过那王岩公子的长相,配您可不差了吧,怎么就不同意呢?莫非,您早已装了个心上人怕是潘安再世也入不了您的法眼哟。”
二姐冷笑一声,指头敲桌子敲地响,小小威胁她:
“哦?老三,我平日还不知道你对我这般好呢,竟如此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