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看你现在这样,应该也是没有后遗症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谁知道那些病人误打误撞的反而让李袖春后脑勺挨揍,把淤血化开了呢?人体真是奇妙,有那么多未知......
“那么,接下来我们准备要......”郎中把话题又扯回郾城上,仿佛刚刚的插曲并不存在。
两人的谈话声渐渐被外面的风声所掩盖。
李袖春无意间看到窗外飘进来,洋洋洒洒落在桌子上的雪花,默默握紧了手心。
屋外的雪,好像开始下大了呢?
是啊,已经到冬季了啊。
......明明她上次死去的时候,还是秋天。
与此同时......
皇都内,也有一个女人正站在窗前赏雪聊天,不同的是,她身后站着的是毕恭毕敬的幕僚。
“哦?你说郾城里的患病者自焚了?”她把手背过自己的身后,呵呵一笑。“那看来,就不需要让小女皇下令屠城了,这不是好事么?”
她思索道:“只是不知道这郾城的高官们怎么突然如此有决心了。”
明明之前还三番五次送奏折过来,寻求帮助,完全不知道朝中已经过半的人要求屠城了。现在看来,他们还不算愚蠢透顶。
“听说好像是一个男子挑唆的。”幕僚躬身言道。对于这个突然从报告中冒出来的男子,还真是没有太多的情报。
恩?男子啊。
这世上还有与前朝凤君一样能扭转局面的男子?
有趣。
女将军转过身,不咸不淡地留了句:“下去吧,郾城的事,如实禀告给小女皇就好。”
反正那个傀儡,基本已被自己架空,这点小事知道与不知道都是一样的。
她是绝对不会让波斯国再被凤栖国重新力压一头的。
*
郾城的局势扭转了,就像是被打怕了的暴徒,那一夜的火烧灭了他们的反抗之心。当他们得知是自己的亲人选择自焚,好让他们活下来后,郾城的居民便积极配合了治疗。
只是他们的目光,依旧带着痛恨和遗憾。
用最惨烈的现实,让他们知道了活着的代价,他们的命背负上了亲人的命之后,再也没有人发起暴动。
“看来,他的办法真的很有效。”郎中与李袖春站在医馆门前,看着忙碌的人们,感叹。即使是不赞同,但她也不得不说,这是目前最快最方便的办法了。
李袖春侧头看了看郎中的表情,扭过头来,笑意温和道:“不要对他失望。他只是不擅长用其他办法,才用这种方法来解决问题而已。“
那个男子啊,从以前她认识他开始,就是这样了。
总是选择着最极端的手段解决问题,让所有人误会。
“你不觉得他很可怕吗?”郎中好奇道。如果是她,有这样心狠手辣的夫郎,估计也会防备着吧。人都不喜欢心眼多的人,郎中也不例外。更何况,那个男子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可怕?
李袖春摇头笑而不语。
即使自己为他而死的那一次,也没有觉得他可怕过。
有什么好怕的呢?她连死都不怕,再说,前后加起来她都死了两次了,重新面对喜欢的男子,有什么好怕?
她只是怕,怕自己看不透现在的花顾白,到底是要对哪个‘她’好,误会了他,让他为难。
“师傅,等郾城局势稳定之后,我决定先带顾白回去。”她担心他的身体会垮,这里比辽山下要冷多了,萧雅以前是个乞丐,在照顾人的方面怎么也是比不上恨春的。
郎中不置可否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便也把小药童带回去吧。”
半月后,郾城里的病终于被控制了下来。没有了感染源,消灭掉病毒对这些郎中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城门也重新打开,事实上没有人知道,花顾白的话也不算完全骗他们,守卫一开始玩笑般说的为封城做部署,其实是真的。那个站在小女皇身后的摄政王,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封城后屠城而已。
或许花顾白半真半假的危言耸听让人难以接受,可是现在的结果已是能保障到伤害最低了。
“我们可以回去了?”花顾白被萧雅送上马车,他面上带着淡淡的欣喜,连一双狐狸眼也亮晶晶的。
总算是可以离开这里了,在妻主清醒后,她几乎是完全把心思都放在了郾城的事上,每次她回来他都已经入睡,而自己醒来后她又不在了。
“是的,阿姐说郎中要继续留下来处理一些事情,我们就先回去。”萧雅替花顾白整理好弄皱的衣物,退到马车下回答。
花顾白余光扫过远远走来的李袖春,松了一口气。这次回程,他便能好好与妻主独处了吧,也不用担心她的安危了。
这番心思还没从他脑海里转个弯,就看清了走来的可不只是李袖春一个人。
被李袖春抱着的小药童冲花顾白无声地笑了笑,拉着李袖春衣袖一起坐在了花顾白的对面。
“郎中说,要我们把她也带回去,直到郎中回来前,可能小药童都要寄住在我们院中了。“李袖春完全没注意到花顾白暗含抗拒的视线,简单把事情交代了清楚,才拍了拍自己的腿对小丫头道:“来,坐我腿上来,我们要出发了。”
“......”花顾白垂下眼睛,双手互相揉搓了一下指腹,敛下了心中的失望。等再抬起头来时,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李袖春和小药童交握的手上,又揉搓了一下自己的指腹。他回想起自己来时把玩她手指时的感觉,心里失望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