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门前,打开大门。
有人在后面大嗓门喊了一声:“白董!”算是通风报信。
一楼是大厅,白奚瑶甩掉高跟鞋往里面走,沙发后面,男人肌肉分明的脊背很有节奏感地时隐时现。
女孩的声音像是在梦魇中啼哭,软软地喊:“快停下——”
男人非但不停,动作更加卖力。
白奚瑶背过身去,敲了敲沙发背:“林皓宇,你给我出来。”
林皓宇的声音从沙发后面传来:“你要是我亲妈,嗯,就去书房等着。”
“你——”白奚瑶无奈,“行,我等着你!”
停了好一会儿,林皓宇才懒洋洋走进书房,身后跟着瘦得像纸片一样的女孩。
白奚瑶抬眼眯牌一样看了眼那女孩。女孩诚惶诚恐叫:“白董。”
又是公司的员工,这林皓宇把窝边草快要啃干净了。白奚瑶对着女孩冷哼一声,眼神凌厉:“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她声音不大,女孩却吓得一哆嗦。
林皓宇赶紧把人送出去,又嘱咐了两句,回来对着白奚瑶死皮赖脸笑:“生气了?上次你脸上那几针肉毒,可是白打咯。”
白奚瑶冷脸问:“她叫什么?”
林皓宇一心护着那女孩,着急说:“妈,你这是干什么?”
“叫什么!你非要我亲自去问她么?”
“巴桑。”
“哪个部门的?”
“市场部。”
很好。白奚瑶忍无可忍,直接拿了桌上的鼠标发狠砸过去。“出息呢?林皓宇,你有点出息行么?”
林皓宇一偏头,鼠标擦着耳朵飞过去。他不耐烦喊了一声:“妈!”
白奚瑶走过去,盯着他的眼睛问:“陆一尧,这个人,你见过?”
林皓宇脸上霎时没了血色:“妈,你怎么知道的?”
时间停住,带来无边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白奚瑶才叹出口气。
明明知道是真的,却还是想听听他的狡辩。谁知他承认地如此简单直白。白奚瑶无力道:“陆一尧死了。警察都来家里调查了。他的邻居说,一个月前,在他家附近见过你。”
林皓宇若有所思僵在那里。
“你放心,”白奚瑶说,“你爸帮你挡下了。后来警察说,陆一尧是自然死亡,跟其他因素无关。”
“我爸?你是说林思渺么?”林皓宇冷笑,扳住白奚瑶的肩膀,对着她的脖颈上下打量了一番,轻声问,“妈,因为这事,他打你了?”
白奚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平静说:“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
“好。”林皓宇没有再纠缠下去。
这么多年,他习惯了。十岁的时候,他看见过林思渺对白奚瑶发疯的样子。他拿了一把刀冲过去,白奚瑶用身体挡着林思渺说:“皓宇,哪家夫妻不打架啊。你是小孩子,不要管。别忘了你爸有多疼你。”
后来,白奚瑶一直是这句,这是大人之间的事。
再加上,林皓宇现在也顾不上想这么多。他激动,从心底里激动。这一天总算到了。不但白奚瑶解脱了,肖静尔也解脱了。
他心里踏实,不紧不慢说:“妈,三年前,我就见过陆一尧。那时他拿着几张他欺负你的照片来找我,还拿我是他儿子说事,就是想要钱呗。”他带着哭腔笑了,“你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么?”
当了妈的人,即使自己再坚强,也不忍看孩子受委屈。三年,白奚瑶看着自己单纯的傻儿子,这孩子为了她,独自默默承受了三年。她伸手抹了把脸,却抹不去满脸的伤痛。
林皓宇双手交握,抵在眉间,像是在回忆一个刚做完的梦。那时,他像活在地狱,一边不停地想着怎么把陆一尧杀了,一边一次又一次接受勒索,用钱跟陆一尧虚以逶迤。
终于,他发现了陆一尧的落脚点。他在那里碰见了常轩和一个姓陈的警察,他们通过在美国的关系,几乎是同时找到了陆一尧。
但陆一尧跟狗一样,闻见味儿跑了。常轩和姓陈的警察想都没想,就追陆一尧去了。只有他聪明,立刻摸进了陆一尧的住处,把那里翻了个底儿掉,终于找到了那些照片和一个u盘。
谁知,等他打开u盘,却发现,里面泪流满面的,是另一个女孩……
这些,他当然不会告诉白奚瑶。
但白奚瑶却不肯罢休,敏锐问:“你一个月以前去他那里做什么?”
“干什么?”林皓宇笑,“陆一尧得了中风,在医院没钱缴费,千方百计找我。他说,父债子偿,他还说,要跟我做亲子鉴定,让你名声扫地。我当时就帮他把钱交上了,还帮他租了房子。”他笑得越来越诡异,“妈,老天有眼,我上次去见他,他又犯病了,口眼歪斜,一个劲流口水,话也不会说了。我怎么可能救他,走的时候还帮他交了信箱里所有的账单,延长了他被发现的时间。”
林皓宇眼泪掉了下来,他还以为自己在笑:“妈,你说我聪不聪明?”
白奚瑶半晌发出长长一声颤音,抱住林皓宇,揉了揉他的脑袋,沉声说:“没怕,儿子,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一切都不一样了,林皓宇在白奚瑶怀里像个婴儿一样失声痛哭:“妈,我病了。妈——”
第25章歪门邪道
林皓宇的房子外面,是一片欧式园林。
虽然是冬天,可常绿植物还能勉强撑着造型,让这里看起来不那么萧瑟。
巴桑坐在一个石头砌成的烧烤炉边。她被风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