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调查取证,不仅仅是要找到凶手,让他伏法,同时,也是在为无辜的人解除嫌疑呐。作为朋友,我当然相信常轩。但法律需要的是用证据说话,而不是人情。”
肖静尔说:“这十年里,你是我心目中最能保护我的人,按交情按辈份,我都要叫你一声陈叔叔。”
陈局“嗯”的答应了一声。
肖静尔说:“陈叔叔,昨天早上,我跟常轩刚刚领了结婚证。”
陈局:“……”
啥?他有些凌乱。这信息量得让他消化消化。他最近关注的b市新闻是分管公安司法的市领导近日视察了公安局、司法局等相关部门。八卦他只知道那什么会拍照片的陈老师。
常轩和小肖是什么时候好上的?领证?他怎么有种自己兄弟泡了自家闺女的错觉?多水灵的嫩草,让常轩这牛给嚼巴嚼巴咽下肚了?
他清了清嗓子。
肖静尔说:“常轩的律师在外面,能不能——”
陈局拍板:“这样,你让他跟常轩谈吧。案子的事,我们确实不能再往外漏。”
肖静尔道了谢,跟何律师说明情况,她一个人走了出来。
陈局心疼地望着肖静尔的背影。其实,这案子的嫌疑人不止常轩一个,还有两个也是重点摸排对象。一个是林皓宇,还有一个,就是肖静尔……
肖静尔出了门,直接开车回到出事的小区。
她把车停在门口,下车对着一拥而上的长/枪短炮说:“我知道大家这些天辛苦了。这样,谁有我需要的东西,我就给谁一个独家。”
说完,她重新坐回车里,把车开回小区的车位,不再出来。
何律师被安排又一次见了常轩。他又确认了一遍,常轩确实没有见过被害人,自然也不会在她身上留下指纹。而且,对于常轩病情比较了解的人,常轩也给了他一个名单。
常轩没睡好,脸色有些发暗。他摸了摸自己长长的胡茬,问:“肖静尔,她怎么样?”
何律师忽地想起了肖静尔对他说过的话。如果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不敢离开她太久,不敢出事让她担心,甚至连死也不敢死在她前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这个结过两次婚的人,也有些为之动容。
他对常轩说:“你放心,我会尽快让你出来。你没事,她就好了。”
常轩重重点头,说:“谢谢。”
何律师刚出分局大门,就接到了肖静尔的电话:“我这边有重要发现,马上过来。”
第34章来自首
疾驰而来的跑车冲破稀薄的阳光,在街道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
肖静尔从车上跳下来,手里拿了个u盘,冲着何律师晃了晃。
两人边走边谈。
肖静尔说:“一个狗仔,经费不够还想偷拍,拐弯抹角找着个住在这小区的朋友蹭了间房,晚上睡觉也要把机器架好,把镜头对着我家的方向。”
何律师不屑:“这是人干的事么?”
“还真让他给暗搓搓拍着了。”肖静尔把手上的u盘递给何律师。
何律师捏着那u盘,脚步突然放慢,若有所思看向她。
肖静尔会意,故作不在乎:“你是想问那人怎么会那么好心,愿意把偷拍的东西交给我是吗?”她一句话带过,“知道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两人没几步就走到何律师的车边。他不再多问,和肖静尔一起坐进车里,把u盘插/进电脑里查看。
万物存在,皆有价值。那个专注偷拍的狗仔,不小心用卑劣的行径,达到了救人的效果。
他找到的房间,位置有些偏。肖静尔住的十二号楼是南北走向,而巴桑住的五号楼,是东西走向。那人从肖静尔家斜对面偷拍的时候,巴桑家背面的阳台,正好也在镜头之内,只是图像比较小而已。
作为一个专业的偷拍者,那人拍摄的视频上是显示时间的。那天凌晨一点二十一分,从大概巴桑家阳台的位置,一个黑点沉甸甸坠下,只有两三秒的时间就落了地。
何律师按下暂停,用手指着那黑点说:“巴桑!”
身边的人全无反应。他转过脸,看见肖静尔脸像张白纸,连瞳孔和嘴唇都失了颜色。
何律师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肖静尔找回点意识,微微张开嘴,深深吸了口气,才淡淡开口:“何律师,你抽烟么?”
“来一根吧。”
肖静尔从大衣口袋里摸出烟盒和火机,自己抽出一根烟点上,转手递给了身边的人。
何律师把车窗打开两条缝,不客气打着火,一阵吞云吐雾。他边抽边看,夹着烟的手指着屏幕上更远的一点问:“这儿有个人,能看出是谁么?”
肖静尔安安静静盯着屏幕,不时把指间的烟塞进嘴里。
时间、位置都对得上,那个坠楼的影像,是巴桑应该没错。而地面上,有一个人,他目睹了巴桑下坠的全过程,那会是谁呢?
何律师跟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在看人读心上颇有心得。虽然肖静尔的眼神里透露不出任何信息,但何律师能感觉得到,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好半天,肖静尔才开口:“看不出来。”
对于这个回答,何律师有些意外。即使是猜测,她心目中也应该有一两个人选。
他们两个还有更重要的事,何律师知道轻重缓急,便压下了心中的疑虑,继续播放。
镜头只能对准巴桑住的五号楼的背面,看不出楼门口的人员进出情况,但可以清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