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小舞,夏颜儿轻轻的下床,换上小舞给她准备的粉色衣服,又学着小舞在头上绕了两个发髻。昨天和小舞说了遇到大公子的事,小舞就兴奋的说今早要和她一起去,她叫唤几声,小舞翻过身接着睡了,看着小舞熟睡的样子,夏颜儿无奈的走了。
天边有了鱼肚白,大团大团的黑色渐渐变浅。
“没事没事,天快亮了,不能迟到。”她拍了拍狂跳的胸腔,深吸一口气,颤抖着走了出去。
等她到达觅音亭时,发现上官云臣斜依着亭柱,若有所思。
“对不起,我来晚了......”她声音有些颤抖。
“还有半个时辰是辰时。”沉缓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情感,或许是听到了她急促的呼吸,上官云臣微微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没事。”夏颜儿抬起手背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上官云臣没有追问,拿起玉笛开始吹奏。是昨天他吹奏的那首,悠扬,平缓,她的心慢慢平静,闭上双眼,沉溺在笛声中。曲终,夏颜儿睁开双眼,惊觉自己泪流满面。
“我已帮你治愈了内伤。”
夏颜儿深呼吸,胸口闷闷的感觉果然消失了,原来他是用笛声给她疗伤,她心里不由暗自感叹古人的高深。
“听这首曲子落泪的,你是第一个。”上官云臣缓缓说,“这首曲子,应是凝神清心的,不该催人泪下。”
“这首曲子,应是凝神清心的,不该催人泪下,”夏颜儿接着说,“可吹奏之人却在曲中融入了自己的感情,反而更显沉重,哪怕是再欢快的曲子,也会让人肝肠寸断。”她望向他,“绵绵的忧愁涛涛不绝,诉说着道不完的愁苦。这愁情积淀太深,得不到解脱,旧愁未解,又添新怨。尽管吹笛人竭力克制,一丝情感还是流露出来。”
“大公子,为什么不试试从过去中走出来?”看着那俊美的侧脸,她有些心酸,究竟是怎样的经历,会让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有这样的愁情?
“能听出这些情感的人,内心同样充满了悲凉,却企图帮助别人,”夏颜儿微微一愣,上官云臣把眼神投射到湖面,眼神空洞没有焦距,“这首曲子,名叫浮生叹。”
浮生叹?好凄婉的名字。
“为什么不在湖里种上荷花呢?十里荷香,蜻蜓点水,会让愁情减轻一些吧?”上官云臣没有说话,夏颜儿定定的看着他,内心涌出一股莫名的感觉。
“云弘老弟!有好酒!哈哈!”一个清亮的男音划破寂静,她回头看去,只见一条身影从亭子上翻落,直直向她冲来,她急忙一退,一个踉跄。那身影却已经到她背后,接住了她,一股酒味扑鼻而来,一声戏谑的男音:“哟,府里新来个美人?嗯?不好不好,太苍白了!”话音刚落,夏颜儿还未看清男子容貌,男子又把她一推,她一下子失去重心,向着湖中摔去。
惊呼中眼前白影一闪,墨发飘扬,上官云臣已经移身到夏颜儿身前,稳稳的接住了她。凛冽的清香,漆黑的眼眸,俊美的脸颊,四目对视,夏颜儿看见了他瞳孔中呆愣的自己,她有些缓不过神。上官云臣错开视线,扶她站稳,她慌忙移开视线,脸颊发烫,心狂跳不已。
“墨凤,你还是这么莽撞。”上官云臣淡淡开口。
第5章第四章微澜
男子身着暗红长衫,腰间系着同色腰带,袖子用黑色腰带缠着,显得十分精干。及肩的头发微黄,额间系着暗红绳子,正中嵌着一块墨玉。刚毅的脸上协调的分布着五官,嘴角带着无所谓的笑。这是江湖中人吧?
“哈哈,”墨凤满不在乎的坐到石凳上,变戏法般从身后掏出一壶酒,招呼上官云臣,“云弘快来,这可是我刚从皇宫里偷到的醉红尘,整个皇宫只有一壶呢!”
云弘?夏颜儿纳闷,“你不是大公子上官云臣?”上官云臣在石凳上坐下,淡淡道:“上官云臣,字弘。”
“哎呀呀,真受不了你们这些文绉绉的人,云臣多好,还字弘,害得我总是弄错!像我这种江湖人,从生到死,就这个名!豪爽!”墨凤揭开酒壶闻了闻,道:“果然是好酒,云弘,哦不,云臣,趁上官老头不在,我们畅饮一番!”
原来上官侯爷不在侯府,为什么墨凤要在侯爷不在的时候来?难道是因为偷了皇宫的酒怕被侯爷抓住?这个理由似乎说得通。看样子上官云臣和他是好友,可是,称呼侯爷上官老头,也太没有礼貌了,加上刚刚他对她那么无礼,夏颜儿有些愠怒的瞪了他一眼,却刚好被他看见。
“哎哎,那边瞪我的那个美人,快过来给我倒酒。”夏颜儿站那里不动,见她不理他,墨凤又冲她叫道:“哎?和你说话呢!”
夏颜儿还是没动,墨凤一愣对上官云臣说:“我才三个月没来,你府上的丫环就变得那么大胆,你怎么不□□□□?”
“她不是府上的丫环。”上官云臣倒了一杯酒,细细品味。墨凤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说,“看着也不像,侯府才不会要这么不听话的丫环,”忽然,他眼珠一转,凑近夏颜儿说,“你是云臣的什么人?恋人?红颜知己?私定终身?”
“不是!大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十分窘迫,这人说话怎么口无遮拦。
“啧啧,大清早的在这里见面,你是想以身相许吧?看你这容貌,和云臣倒也般配。”
“你!你胡说八道!”夏颜儿怒极,脸涨得通红,这人怎么可以毁人清誉。“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