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对于苏定方来说,这用处并不大,即使喝了蟾蜍露,张翔依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下毒的他,然而,若是对手是另外一个宗师,那就不一样了。慢上一点点,便是致命。
因此苏定方远赴东唐,想通过杀手组织找到个绝妙的高手,然后他偏偏撞上了正为美人神魂颠倒的萧凡……一切都仿佛是上天赐予的机会,萧凡居然真的在他的巧簧之舌下真的微服私访和他来了大秦,苏定方怎能不相信这是他的运道来了?
坐在客厅里的萧凡,忽然听到楼上有巨声,然后苏定方从上头楼梯滚落了下来,看到他们便喘息道:“成了!快拦住他!”
后头张翔双目通红飘了下来,听到他这么说,早已认定萧凡是和他串通好来杀他的,他中了蟾蜍露,经脉滞钝,如何敢再废话?已是宽袖鼓涨,一挥长袖,一股内家潜力,破空呼啸,向萧凡卷去,掌心全青,上来就用了全力!
萧凡只看到一个张翔一身道袍,浑身上下透着股厉杀之意从上头掠了下来,掌风凌厉,向他劈来,另外一只手持着剑,长剑隐隐龙吟之声呼啸而至,虽然满腹疑惑,却生死一线,不得不拔刀迎战,旁边的海龙卫则早已拔刀护主,他们原是千里挑一,自然武艺也都不差,然而却都无法接张翔盛怒之下的一掌之威,被打得四散吐血倒地,萧凡面色一肃,长啸一声,身形腾空而起,挺刀上前,只见刀光闪动,寒芒满天,凌厉强横,割破空气,带着凄厉风声直取张翔,二人却是在门口的古松上缠斗起来,直打得那松叶纷纷四方激射!他们俱都是宗师,一旦开打,便是生死之战!只看凌虚顶上气势浩荡,剑风刀风撞荡,声势之大,早已惊动了山下的四坛八院,灯笼燃起,人声鼎沸,开始往这边赶了过来。
这个时候,李熙正和急云享用完水煮牛肉,专心投入那麻辣鲜香的床上运动。
云收雨散后,李熙趴在柔软的丝被里,光滑的肌肤上湿漉漉的,急云却依然动作矫健的起了身,她习惯每次都要洗澡,李熙侧过脸看她那线条优美的脊背线条一路到柔韧的腰然后隆起一丘令人迷醉的结实浑圆的臀部,满足地叹了口气。门外却是传来了急切的敲门声,李熙和急云脸色一肃,对视一眼,知道必是有急事,否则下人决不敢打扰他们。
急云极快地套上了外袍,沉声问道:“什么事?”
门外是白毫回答道:“禀王妃,安乐侯府上管夫人遣人来报,让您立刻回清风山,城门处已开了城门,清微教有大事。”
急云看了眼李熙,高声道:“我就来,让人备马。”一边手下不停简单穿了身箭袖劲袍,向李熙点点头便快步走了出去。
李熙也已坐了起来,穿上了宽松的袍子,外头荷露却是走了进来,看到缭乱的床褥以及空气中奇怪的味道,脸已是羞红,她低声道:“王爷,朱明侍卫有急事求见。”
李熙心下已知清微教必然发生了大事,朱明只怕也是来禀告的,便点头道:“快请到书房,我这就去。”
荷露看他脸色有些苍白,有些担忧道:“王爷,您的身子……撑得住么?”
李熙却自站了起来套了件外袍大步走了出去。
朱明看到李熙出来,低头道:“跟踪萧凡和苏定方的暗卫来报,苏定方和萧凡连夜上了清风山,由于路太险峻,萧凡武艺又十分高强,他们不好跟,只在山上埋了暗桩,然后看到凌虚峰顶起了大火,清风山上锣鼓大噪,后来先看到苏定方自己一个人先下来往北边骑马跑了,派了人跟上,过了一会儿,便能看到萧凡和几个侍卫下来,他们路不熟,走得很是辛苦,且萧凡脸色苍白,似是受了伤,也跑了,然后清风山四处开始戒严路口,他们好不容易出来报信。”
李熙挑了挑眉:“看来苏定方和萧凡在清微教闹出事来了,这事还不小,连城门都为此开了,大概明天清晨我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天才发亮,确切的消息回来了,清微教掌教、大秦国师遇刺身陨,刺客不明身份,只知其武艺高强应入了宗师之境,目击者只看到该男子颇为年轻,不到四十,带着几名刺客一同从山峰后逃离现场。
清风山上,连仁熙帝也被惊动了,御驾亲临,钦命大理寺、京兆尹一同追查凶手,很快现场的茶杯验出了西华国著名的雪蟾蜍露,这下,连仁熙帝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中徽堂,张翔的尸体静静停在中间,山上弟子们各司其责,山上各个院落已铺满雪白的缟素。仁熙帝高居在上,长老们和管夫人脸色端凝静立于下,听大理寺官员回报验尸结果:“国师被一柄锋刃极薄的快刀杀死,他身上仅有一道刀伤,一刀致命,刀的锋刃太薄,出手太快,刀伤在肺叶下端,一刀刺入,血液立刻大量涌入胸腔,因此他身上不应有血,他胸前的pēn_shè状血迹,应当是对手的,对手武艺高强,善使刀,应当被国师的掌法打中,受了重伤。”
仁熙帝沉吟道:“列位教中长老们如何看。”
管夫人冷然道:“应当命京城四门全封锁搜查凶手,所有药铺、医馆全被官府监控起来。”又有一名长老肃然道:“能让掌教丝毫不警惕的饮下麻药,又能从后山险峻的小路找到掌教,必然有内奸,且让掌教十分信任!”
仁熙帝点点头,转头看到急云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尸体,想起这位晋王妃却是个武艺高手,只怕在对战现场能看出别的什么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