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治不好了呢,岂不是让他们更伤心?”
赵铁柱也觉得有理,“嗯,那还是后天去吧,绿竹的事咱也不主动提,不过,当初她那手伤闹得那么大,估计刘家人也知道,若他们问起,你老实和他们说就是,毕竟伤得不同,就算是同一个大夫也不一定能治好的。”
宋氏嘴上应着,心里却思忖着明日问问女儿县里一德堂最好的大夫是哪个,有备无患才行。
后面的话绿竹没有再听,回到屋里,她却想着她爹娘方才的话。按理说,刘安这伤她家自然是要负些责任的,且不说鞋子的事,单就刘安是因为到她家来帮忙才出事的,她赵家便不能推脱了去。尤其是她爷把人灌了这么多酒,又是天这么黑才回去,的确容易出意外。
因而对于如果刘安腿不好了,让她嫁过去,她是没什么想法的,她理应这么做,她也不会嫌弃他,照样会把他照顾好,公婆也尽心孝顺。至于说婆婆可能会因此而不待见她,她也只能尽心尽力地去做她本分的事,时日一长,再冷的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刘家可不是张荀那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她相信以真心换真心,以后会好的。
只是想到她两辈子都不顺遂的亲事,绿竹仍旧有些难过。先前,她以为自己终于遇到了好人家,这辈子可以不用重蹈上辈子的覆辙,过上安稳的日子,也因而一点点敞开心扉,选择接纳刘安。事实证明他是真的好,连为护着鞋子才会伤得那么重都没有提,希望他不要有问题才好。若真是那样,她以后会待他更好的。绿竹暗暗决定。
第二日,赵铁柱在家晒稻子,宋氏则和向南又上王大夫家看了一回,确定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养一养,她才放下心来,村里人也都知道赵二家的大儿子摔伤了的事,也都关心了几句。
具体怎么摔的,宋氏没有提,不过,估摸着等刘家人从县上回来,消息传出去,大家也都会知道了,她就怕到时候有人会说些难听的话,说她赵家如何她都无所谓,就怕牵连上女儿就不好了。
等回到家,老爷子那边让侄儿向东来问,她和赵铁柱才领着向南去了大伯家把事情又说了一遍,除了鞋子的事情都说了。两老和大伯一家自然是为绿竹担心的,老婆子更是骂起了老爷子不该灌刘安喝酒,说他喝酒误事等等,老爷子理亏不做声。
午后,孙子辈中最大的向东则被派去走了一趟刘家,看看人回来没有,是个什么情况。若是没回来就在那边等一等,有消息再回来榕树村。
约莫申时一刻的时候他才回来,同时带回了那边的消息,说是找了一德堂最好的大夫,因为处理及时且先头大夫的正骨手法好,养好了以后走路干活都不成问题,只是重活可能做不了了。
刘家那边对向东态度还过得去,虽然心情不好,却也明白这事怪不了赵家,且儿子只是以后干不了重活而已,以他刘家的家底也犯不着让他做重活,说来还要感谢向南忍着痛把儿子背回来。且听了树子说昨晚赵家人的反应,他们心里对赵二一家是认可的。
赵家人都长松了一口气,没大碍就好,赵铁柱更是赞叹了一句一德堂大夫的医术高明。
如此过了一日,翌日一大早赵铁柱就和宋氏带上些礼一道上刘家村去了,绿竹虽然和刘家定了亲,未嫁之前却是去不得的,因而只能待在家里等着。
到了饷午还不见爹娘回来,想来刘家是留了他们下来用饭了,绿竹松了一口气,摆上了饭和向南向北一道吃了。
又等了一回,牛车踏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绿竹料想着她爹娘回来了,便开门去迎,果然是刘家的树子送了他们回来。挽留了一回过后,树子也就喝了碗水便离去了。
爹娘这才说起了今日在刘家的事,说是刘安看着还精神,就是得卧在床上休养一段时间才行,至于刘安他爹娘待他们也算是热情,就连回来也是派了牛车来送的,说是这样也好叫外头嚼舌根的人少说些不中听的话,宋氏和赵铁柱自然是感念他们的好的。只不过,刘安他奶有些老顽固,脾气不大好,可能还是有些气,没有给他们好脸色,连午饭也没一起用。这事宋氏没有隐瞒,须知以后绿竹嫁进去终归要面对的,早些知道也好。
绿竹听了,一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没大碍就好,让爹和娘操心了,奔波了半天也该累了,女儿便不打搅爹和娘歇息了。”
回到房间里,绿竹却是看着窗户上漏下来的斑驳光影发呆,想着事情应该不会有变故了吧。
后来村子里慢慢也都传开了向南和刘安是如何摔伤的,大抵那天刘家派牛车把宋氏他们送回来的举动起了些作用,又或许是向南本身也伤了,因而村里人大多都是关心的,少数眼红赵家好日子的才会在家里嘟哝两句。
像赵桂花那样的则在自家院里和隔壁家的李婶子唠嗑,幸灾乐祸道,“我看那赵绿竹不像是个有福气的,你看上回和咱家谈亲事,无端端的手就伤了,这回她自个不受伤,倒是和她定亲的小伙子受伤了,说是能好,可谁知道呢,那可是腿折呢,十个有八个都成瘸子的!依我看呐,就是这赵绿竹命硬给克的,也幸亏上回和咱家没定上,也是咱荀子有那文曲星罩着,才没有被她给克到,反而伤了自己!”
这些话李婶子自然不可能传出去,可上门来找张小桃的桂梅却在房间里听见了,小桃有些尴尬,娘也真是的,说人坏话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