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绳子一路攀爬,血枭翻过窗户落进房间。房间很小,布置简洁明了——只有一张干正经事的大床。
大床收拾得整整齐齐,被褥散发出淡淡清香。
周扬牵着艾克斯的手借力爬进窗台,四下一看,服了:“这家伙可真够谨慎,来找女人竟然另辟蹊径啊!”
“这窗户开得巧,斜下里可以看到酒馆大门,情况不对还能随时跑路。”血枭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回头一看,艾克斯和周扬并肩坐在床沿,表情一致地望着他。血枭忽然有种对方在办事被自己撞见的错觉……哈,真是荒谬!血枭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周扬哼哼:“你是不是在想……像是捉j,i,an在床?”
血枭赞道:“这词用得真妙!”
艾克斯没听懂:“什么意思?”
周扬解释道:“就是我跟你在床上啪啪……嗯,就是干那啥事,然后被这位兄弟撞见的意思。”
本是一句玩笑,周扬和血枭并没在意,说了也没当回事。艾克斯却一本正经地坐着,耳朵又不受控制地变红了。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坐他身边的周扬被他感染,口干舌燥,脸上也开始发烫,一直烫到了耳朵上。
这下轮到血枭懵了:“你们的脸好红……”
周扬揉揉脸:“热。”
艾克斯没吭声,垂着眼默默地脸红。清醒状态的艾克斯经不起调侃,看似冷漠无情,实际上脸皮薄得很。而醉蒜头的艾克斯就不同,撒泼耍赖,爱做啥做啥,脾气大得很呢!
周扬忍不住琢磨,要是艾克斯醉蒜头的话……这时候他会做什么呢?
“我们就在这儿等?”艾克斯淡定地岔开话题,“不用去找长老的小情人?”
“在这儿等。”血枭道,“门从里面反锁,估计他进来时也是足不出户,在房间里等着。”
房间里没暗道也没机关,一窗一门,长老用窗,小情人用门。
三个男人沉默地坐了片刻,门外响起老板娘阿浣的声音:“长老?”
阿浣化了淡妆,低眉顺目,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她的头发挽成发髻,身穿一件鲜艳的长袍,体态丰’腴,妩媚动人。
但是,开门的并不是她的如意郎君。
一声“长老”咽回肚子,阿浣满脸诧异地倒退一步:“……是你?!”
化为人形的年轻管家点头:“是我。”
“你怎么……”阿浣转目一瞧,大床上还坐着俩戴着手铐脚链的陌生男人!
血枭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主人要我带俩犯人来这儿避一避。”
地下水路只有一条通往酒馆的路,既是长老寻欢作乐的密道,同时也是长老为阿浣准备的逃生之路。
只有他们俩才知道的秘密。
阿浣道:“长老呢?”
血枭道:“进塔开会了。”
阿浣刚刚还见到传令士兵带着其他长老往黑塔奔,她信了,紧张道:“我、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你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当我们不存在。”
“……好。”
“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上次说的那件事……主人希望你尽快离开不夜城。”血枭心里明白,要躲的地方很多,比如说地下水路,他们随时可以找个偏僻的角落躲进去,当然,躲地下的话会失去很多重要情报。
三长老叫他们过来,不仅是把圣子藏起来,更重要的是来看阿浣走了没有。
阿浣若是走了,自然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阿浣若是没走的话,必定会来这处房间。
三长老看似不靠谱,实际上他心思慎密,把事情都盘算周全了。
“请你尽快离开。”血枭尽职地叮嘱着,“一刻都不要停留。”
“我、我明白……”阿浣不安地捏着衣角,“我一会就走……”
“从水路走吧,主人应该告诉过你该走哪条路线吧?”
血枭的话仿佛触动了某根心弦,阿浣没忍住,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滚落眼眶。
“有……他还准备了一艘小船……”阿浣哽咽道,“但是……我不想走啊!我想留下来帮他……我、我一定能帮上什么……”
“哎,小姐,你还是赶紧换件衣服离开吧!”周扬开口道,“你平安无事就是最大的帮助!只有确定你安全了,长老他才会放心啊!”
阿浣微微一愣,回过神后眼泪掉得更多了。她捂着脸无声地哭泣,血枭不懂安慰女孩,犹豫半晌,公事公办道:“快去换套衣服吧!”
“嗯!”阿浣擦擦眼,返身往楼下走。
是的,要平平安安的,她可不想成为负担,让长老为她担心!
一根似有若无的丝线飘过,等血枭看过去时,丝线已经不见了。阿浣在血枭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往楼下走,没有回头,血枭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阿浣也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
她在笑。
眼睛流泪,流的是她内心真实的痛苦。
嘴角却上扬着——咧嘴开心的模样,宛如周扬兜里的小木偶。
不夜城外围——
“等等!”狼人形态的奥德大尾巴一甩将同事a卷回来,“你急个屁哦?!”
同事a不服:“你不是说嗅到他们的味儿了嘛?!”
“没错,是有他们的味儿,他俩肯定进了城里面!”奥德对自己的鼻子非常有信心。
“那、那还不赶紧找找?”
“不……”奥德望着不夜城大门,“好像有点不对劲。”
同事a不明所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