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装扮出去不妥,我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他另有图谋。心里不由得有了几分愧疚,面上亦讪讪的。“啊……这……”
他却毫不在意地笑笑,“在下替姑娘准备了身衣裳,时间仓促,不是什么华服丽衣,却也能方便姑娘行事。”
一边的榻上果然有一套女装。
桃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桃花百褶裙,我躲到屏风后面换上,虽不甚合身,也差不了许多。
“南宫公子,今日真是多亏你了。”午时搅黄了人家酒楼的生意,反而白食了人家一餐。如今为了帮自己,他先是花出了三千两,后又周道地替自己准备了衣服。怎么想都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见我从屏风后绕出来,他的眼睛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光亮,快的让人抓不住,淡淡笑道,“当是绮丽如花,灵秀如水。只是不知为何姑娘一直不肯拿下面纱?”
我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红纱,笑道,“脸上有伤,怕吓坏了路人。”
他一怔,显然是有些意外,“原来如此。”
我笑着眨眨眼,“怎么?是不是以为面纱下会是倾城倾国色,如今失望了吧?”
他收回那一丝讶色,正颜道,“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以貌取人。”
“并不是所有人,但起码是大多数人。”我不在意地歪头一笑,看着他俊美的脸忽而道,“其实,有时候美和丑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相貌太好与相貌太丑的人,都会被人疏远,远的没人会看及这个人的内心。往往会成为最孤独的一类人。”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忽而一笑,漆黑的眼中泛起微微的波澜,“若不是今日所处地点不对,当为此话浮一大白!”
“是啊!今日地点清不对,改日我定当请南宫公子把酒言欢,以谢今日之情。”此时我对眼前的这个男子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有预感这会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那在下便等着了。”他亦不客气。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竖立在二人之中的距离感陡然不见,仿若相识多年的好友。
挠挠头,“那南宫,我先走了,此地不宜久待。改日再去找你喝酒。”隔阂消失后,南宫公子亦不自觉地成了南宫。
“稍等。”他上前,修长的手指轻抬,抚上我的颈间,我低头看去,原来是扣子没有系好。被人伺候惯了,此刻让我自己穿那些繁复的衣服,还真是难为我了。抬眸对他不好意思地一笑。南宫遥亦对我勾唇一笑,眼中笑意浓浓。
此刻,屋中,两个人一个弯腰俯视,一个微微仰首,一个丰神俊朗,一个娇柔可人,一个俊脸微侧,眸光似水,一个螓首微仰,柔情款款,彼此间的距离不到一尺,鼻息可闻,眼眸相对,几乎是一幅完美的才子佳人图。任谁看都会觉得是天生一对。
包括此刻不顾老鸨阻拦,破门而入的胤禟。何况此刻二人的动作就像是南宫遥在为我宽衣解带。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就在我们两两相望的当口,一个冷冽暴怒的声音生生劈将进来。
我回头,门口胤禟一身暗红长袍,一脸的阴沉,狭长的凤眸寒霜密布,身后那花枝招展的老鸨一脸懊恼。
“胤禟,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我跳个舞谁都看见了,目光不由得向他身后瞟去,该不会一会儿胤禛,胤祥等人通通都要出现吧?
胤禟殷红的唇紧抿,面色阴沉,眼光肃飒落在南宫遥放在我衣襟处的手上,凌厉一剜。
南宫遥悠悠然将手放下,朝胤禟抱手作了个揖,“九贝勒。”
我诧异,原来二人认识。
胤禟冷哼一声,并不应声,狭长的眸半眯,冷冷地看向一边的我,“怀暮,过来!”
自相识以来,胤禟从未舍得对我大声,如今冷脸以对,怕是已经怒到了顶点,此时与他针尖对麦芒实是不智之举,我这般聪明伶俐,自然顺从地站到了他身边。
他冷冷看了南宫遥一眼,执起我的手就要往外走。
“痛!”刚才为了跳舞,将右手上的绷带解了下来,嫩红的伤疤没有痊愈,为了遮掩,我在手上绘上金色莲花予以遮盖,胤禟盛怒之下没有轻重,正好握在了我的伤口处。若是平日,这小小的伤痛自然不在我眼里,可如今形式不明,为了唤回胤禟的怜爱之心,一分痛硬是呼成三分。
胤禟果然脸色一变,眼中闪过几分懊恼之意,执起我的手察看,“怀暮,你没事吧?对不起,是我一时莽撞了!”
我趁机撅嘴表达我的不满,“你干嘛对这么凶?”
胤禟见我的手无大碍,收起焦急之色,肃颜道,“你一子个子,私自来这种地方,让人知道了如何了得?何况还……”犀利的目光看向一边的南宫遥,未出口的话得意思不言而喻。看来刚才的一幕让他耿耿于怀。
“九贝勒怕是误会了,刚才在下不过是在帮怀暮姑娘整理衣衫。”南宫遥解释道。
“整理衣衫?”南宫遥的解释让胤禟脸色不但没有好转,更难看了几分,“怀暮不是风尘子,她的衣衫怎用你来整理?今后还望南宫兄自重,收敛些言行。”
南宫遥的脸色亦沉了沉,“在下自问没有言行不端之处。即便九贝勒不相信在下,莫不成也不相信怀暮姑娘不成?”
“相信不相信是本贝勒的家事,不用南宫兄置喙。”胤禟神情冷淡。
我在一边一脸歉疚的看着南宫遥,他今天帮了我不少,却受到这样的误解,心里实在是愧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