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南宫府,这就是我生活了大半年的南宫府!为什么会这样!
嘴角逸出一丝冷冷的笑容,就如投入平静湖水的一粒石子,溅起了层层的水纹,冷笑如同水纹一样越扩越大,南宫遥,看见了么?这就是你所谓的舅舅,这就是们所谓的明主,猜忌多疑至此,心狠手辣至此。当初你选择亲自前往大岚山解释一切的时候,凭持的不过是你们之间这淡薄的血缘,和你们南宫家多年为他鞠躬尽瘁的情分,然而这些东西,在人家眼里根本一钱不值。当他开始猜忌你的时候,你就已经一脚踏上了死路。可偏偏地,你还赶去送死……真是傻啊!南宫遥,你这个傻子,现在还活着吗?
“九哥,你说会是谁做的?”胤锇的声音蓦地响了起来。
胤禟摇了摇头,目光投向我。
“是朱慈焕,”一个简单的名字竟然就让我心里如怒海翻滚,顿了顿,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道,“是朱慈焕派人做的。”
“朱慈焕?那个朱三太子?”胤锇惊叫,不解道,“不是说天地会,白莲教和南宫世家都是他的麾下吗?他岂能做出这样自断臂膀的事?”
他当然不会无故自断臂膀,但是他认定了南宫遥已经背叛了他,曾经最有利的支持一旦叛变,就会变成最大的威胁。他给了南宫遥最后的机会来证明自己的忠心和清白,只要交出我,他就可以带回南宫惜,南宫家也不会出事,可是他没有交出我,只身去了大岚山,甚至说要退出,不再管这一摊子事。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他已经知道了朱慈焕那么多的秘密,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我没有回答胤锇的话,手持火把在前面走着,一行人在后面跟随,眼角余光瞥到胤锇悄悄用手扯了扯胤禟做出一个不解的表情,胤禟不动神色地眯了眯眼,似在思索什么。
我呆着众人在花园游廊间穿行,黑暗丝毫没有阻挡住我的脚步,这个地方我已经太熟悉,闭着眼睛都能够毫无阻碍地行走,无数次,手脚虚软的我在走在这条路上,表情温顺柔软,心中却盘算着,等我身出囹圄,再回到这里,定要血染南宫府,以报此仇。可如今,有人替我达成了这个“愿望”,我的心里却没有半分痛快的感觉。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抓在手心,一下一下,捏的生疼。
本来华贵雅致的书房,此刻乱七八糟,惨不忍睹,书架被推倒,桌椅躺在地上,笔墨纸砚洒了一地,华美的地毯被掀到一边,露出地板上暗室的洞口。
“这是什么?”胤锇瞪大眼,看着那黑漆漆的洞口。
我本来只是想来看看南宫家各地商铺的账本还在不在,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处隐秘的所在,也是一怔。
胤禟沉声命令道,“来人,下去打探一下!”
早有几个兵士,踩了梯子走了下去,下面现出隐隐的火把的亮光,那兵士四处探了探,声音从下面传上来,“回贝勒爷的话,底下是个很大的密室,不过什么东西也没有。”
“没有?”我蹙眉想了想,自己跳下密室,拿过一个火把,细细地查看。果然是一个很大的密室,然而四周空空如也,我伸出手,在墙壁上敲击着,可将墙壁敲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地方是空的,真的就是个空密室而已。我心里有些失望,正待上去,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将火把凑近地面,发现一个圆圆的东西,弯腰捡了起来,温润细腻的触感告诉我这是一颗极名贵的珍珠。我将珍珠握在手里,爬了上去。
“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胤禟弯腰将我扯上来。
我将珍珠递给他,“我怀疑,这个地方是南宫家藏匿珍宝财物的地方,那些人从西角门搬出去的箱子恐怕就是从里抬出去的,箱箱都价值连城,单看这颗珍珠就能知道。”
胤禟将珍珠捏在指间,凑到眼前看了看,“不错,这粒珍珠色泽细腻,毫无杂质,细看泛着淡紫色的光芒,正是名贵的南海紫珠。想必那些箱子里的东西更为值钱。这么说,那些人血洗南宫府是为了财?”
我点点头,“朱慈焕认为南宫遥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却又不舍得南宫府的财力。这才想出了如此办法。”心里隐隐不安,这些人连如此隐秘的地方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就为了这些钱,杀这么多人?”曹禺的脸色苍白如雪,显然还没从刚才见到的血腥的一幕中回过神来。
“这些钱?”我冷笑了一声,“这些可不是小钱,南宫家为江南首富,钱财岂能少了去?我怕这间密室的钱财,足够他们攻下一个省来!”
“什么?他们竟有这个打算?”胤锇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吧?”
胤禟一脸凝重,沉吟出声,“怀暮说的很有道理,他们很可能是有这个打算。想想半年前京城丢失的那批枪械,还有不知所踪的戴梓,肯定都是到了朱慈焕的手里,有了枪,有了肯为他效力的天地会和白莲教众人,如今又有了钱,不是万事具备了吗?如今缺的不过是一个好的时机。时机一到,打出朱三太子的旗号,还怕没有人跟随?”
胤禟一分析,胤锇显然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那这事我们得干净上报皇阿玛!”
“那是自然。不过当务之急,还有件事得立刻去办,”众人的目光都投了向我,我淡然出声,“我刚才发现南宫府书房里各地商号的账本都不见了,我猜想,洗劫南宫府只是行动的一部分,南宫府各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