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靠近大门的算是外院,有六间房子,除去泰蔼鑫今后会客用和做书房的两间外,还有四间正好安置佰子苏、楚月易和窦宝。内院分前后两个院子,前院是六间较为宽敞的住房,里面包括一个炉灶齐全的大厨房,后院是四间略小些的房间,看来应是给仆役下人住的。
孟岚琥把各人的房间分好后,大家就分头忙碌起来。
第二天,泰蔼鑫去衙门报道,孟岚琥让楚月易带着泰祥博去宝通禅寺送了些特产做谢礼。而她自己则带着瑶瑶给左右邻居送了点见面礼,算是告诉大家一声,今后泰家就在这里落户了。
泰蔼鑫上午先到吏部的文选司办了入职手续,中午回到家后,孟岚琥就告诉他一个消息。
“相公,我上午听隔壁大理寺右评事家的娘子说,这京官上任第一天都要请同僚吃顿饭。”孟岚琥带着丝笑意地说到。
泰蔼鑫听了,对娘子一拱手道:“那就辛苦娘子……”话未说完,就见孟娘子摇摇头,笑着说:“不能在家请,都要上馆子去才行。那董评事就是因为开始不知道这事,结果被同僚排挤了一年,第二年新人来了,他才恍然大悟。”
泰抠门有点懊恼地把拱着的双手合在一起,搓了搓道:“这些人真是,只知讲些虚礼,竟然还排挤起人了。可这京中的馆子估计很贵啊,以前重弟不是还说他师父都没钱请他吃顿馆子吗?”
“扑哧”孟岚琥被这话给逗乐了,她笑着说到:“那是他师父聪明,就他徒弟那饭量,说句饭桶都含蓄了,真要放开肚量吃起来,天知道得花多少钱去,哈哈哈!”
想到蠢弟弟以前顿顿消灭一锅结结实实的米饭,就这还说是委屈了肚皮,夫妻俩不由都笑了起来。
“你别急,”笑够了之后,孟岚琥擦了擦眼角道:“董家娘子人很好,她特意告诉我,若是不熟悉情况,贸然在京中请客吃饭,很容易被人当冤大头割肉。所以她推荐了家在北区友来巷的馆子,叫乐食馆。那家饭馆最好的地方,是允许客人自带酒水和食材,他们可以帮忙处理,收点手续费就行。整个价格都很合适,是京城本地人尤其是品级不高的官员最爱去的地方。”
听到这里,泰蔼鑫的眉头才松开,要是自带酒水食材的话,他家还真能省不少钱下来。
“我上午听完后,就让佰子苏和窦宝出去转转顺便也打听了下。他们回来告诉我果然如此,我就让他俩带着酒水和我们家的那些熟食先去给你订了包间。你晚上散衙了,直接去乐食馆,报个姓名就成了。”说着,孟岚琥又取出五十两的银票和五两散银交给泰蔼鑫,道:“这银票是给你晚上会钞用的,散银是给你以后随身应急用的。对了,那乐食馆可是在北区哦,你吃饭花多少都行,要是敢花在……就给我小心着点,哼!”
泰蔼鑫爱惜地把银票和碎银收好,然后宠溺地瞟了他娘子一眼道:“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喜欢吃醋,你相公我是那种糊涂蛋吗?放心吧,我的小心肝,等再过几年,估计得喊我的老心肝了,哈哈哈……”他话没说完,就被娘子捂住了嘴,两人纠缠打闹了一会才放开来好好说话。
而此时,楚月易正和泰祥博在浩然大师那里用午食,陪着的还有洪夜江,席上四人交谈融洽,尤其是洪夜江,问了泰家各人的情况后,约好过几天后,还要亲自再去泰家见见各位。
下午,孟岚琥继续拜访剩下的几家邻居,果然又有收获。
在户部任职的肖主事虽然五年前丧妻,不过今日正好他已出嫁的大女儿肖大娘子回来看他。
肖大娘子性格温婉,在和孟岚琥谈了会,熟悉点后,得知泰家还有几位少年,不是童生就是秀才,正值念书的年纪,于是就热心地推荐了离这不远的一家学馆。
肖大娘子将那学馆的情况娓娓道来:“酬勤馆馆主是嘉和四年的榜眼。苏馆主当年中了榜眼后,父母双亲相继去世,再后来奶奶也去了,就因守孝耽误了入仕。不过苏榜眼为人豁达,干脆开了个学馆,收徒育人起来。”
“哦,想必这榜眼馆主教起学生来,成果应该不错。”孟岚琥还真挺需要找个好学馆的,于是打起精神仔细问道。
“正是要和娘子说呢,我之所以推荐这酬勤馆,就因为这苏榜眼不但自己善学,更是个善教的好先生。如今不少学馆中请的先生不是举人就是进士,都是些饱学之士。只可惜,善学之人不见得善教,所以苏榜眼才显得难能可贵。他开馆以来,已经教出很多青年才俊了,如今想入他学馆,可不太容易,必要经过他亲自考试才行。”肖大娘子笑了下,继续说到:“还有人笑说,那入学考比院试考秀才还难些,娘子可要做些准备才好。”
谢过了肖大娘子后,孟岚琥就又派佰子苏和窦宝出去打听学馆,尤其是酬勤馆的事情了。
晚间,泰家收到两张拜帖。一个是已经升职为六科都给事中陆九思送来的,约了明日晚上请泰蔼鑫夫妇到家里一聚。另一张则是由叶卫澜本人送来的,他去年金榜题名,中了二甲第五名,如今已经是翰林院的一名七品编修。
孟岚琥让博哥儿把叶卫澜迎了进来,泰蔼鑫因为晚上请同僚吃酒,还未归来,就让泰祥博和佰子苏出面先陪着叶卫澜聊会天。
当谈到白天说起过的酬勤馆时,叶卫澜尤为推崇。原来他这届的榜眼和探花都是苏馆主的学生,可见人家在教学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