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个不相干的人却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洪翰林家的庶女洪沛茵在得知徐永芝的婚事要推迟后,她忽然灵光一闪地想起,上辈子徐永芝也不是一开始就坚持要单身的,而是在适婚年纪里,出了几次意外,再加上后面的一些事情,这才一直没有出嫁。
莫非,这辈子,徐永芝依然会经历几次挫折,然后才选择不婚?
“对呀!”洪沛茵一拍脑门,兴奋地想到:“若是当徐永芝婚事出现波折时,自己坚定而及时的支持她、安慰她,那今后肯定就能被徐永芝引为知己,再不济当个学生肯定是没问题的。”
于是,这位就开始积极准备各种安慰和激励的话语,为了避免临时忘词,洪沛茵还偷摸着试讲了几次。
听她演讲的对象是屋中的一盘水仙花,只不过有一次被她奶娘撞见了自己奶大的小姐竟然在劝水仙花不要因为嫁不出去而自怨自艾……
奶娘赶紧就把这消息告诉了洪夫人,洪夫人冷笑道:“我就知道经常和那些和尚打交道,女孩子哪儿能不被移了性情。不过也无所谓,她今后要嫁给谁,可由不得她想七想八的。”
虽然太上皇崩了,大家要肃穆哀痛,可这并不耽误泰蔼鑫利用春节假期,在家恶补彤朝律法。
因为之前并没想过会被调到大理寺去,所以他也没有仔细研究过朝廷律法。但如今,既然要当这个六品推丞了,那就必须要好好琢磨透了。
仗着过目几乎不忘的本事,泰蔼鑫总算是赶在上任前,把彤朝建国以来的律法都过了一遍。
在他研究律法的时候,他的义子佰子苏回到了江州老家。
佰子苏跟着泰蔼鑫夫妻进京已有三年,正是该回去和父母团聚一下了。
当他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回到家中时,提前接到他要回家消息的父母早就望眼欲穿了。
卢氏抱着儿子泪流满面,父亲佰泽辰也在一旁偷偷擦泪。
“哥哥……”在他们身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忐忑不安地轻轻唤了一声。
这就是当年那个小妾生下的儿子,因为他生母的原因并不太得父母的喜爱,只有佰老夫人对他还有个笑脸。
佰子苏上次回家时就见过他,此时也应了声“弟弟,三年不见,你长高了。”
佰念善听到哥哥的话,脸上露出欢喜兴奋的神色。
卢氏看着这个庶子心中实在喜欢不起来,不过她不想破坏眼前这欢喜的气氛,只拉着佰子苏的手,细细打量起来。
“爹、娘,我明年打算先去参加八月的秋闱,如果成绩不错的话,后年就把春闱也考了。之前院试,我得了个禀生,每个月能领些米粮,我都换成银钱存起来了。你们给的钱,除了念书花了点,平日义父义母都把我吃穿住行打理的甚是周全,都没地方花去……”佰子苏把自己这三年来的经过简单说了点。
他看着父母脸上欣慰的笑容,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股自豪又欢喜的情绪也漫上了他的心头。
过年免不了要走亲访友,在见过了佰家那个失而复得,如今已经是个秀才的大儿子后,江州不少人家都动了心思。
佰子苏今年已经满十八岁了,是家中长子且家资丰裕。人长得清俊挺拔不说,而且行事磊落、大方有礼,再加上还是个秀才,这在不少妇人眼中就是顶好的女婿人选了。
于是初三之后,家中就多了不少三姑六婆,有那泼辣的,甚至直接带着女儿就来了。
卢氏本来也有点想法,毕竟儿子要争前程不能留在眼前,要是能早点成婚,给她添个孙辈放在眼前也很好啊。
不过佰子苏回来时,带着泰蔼鑫的一封书信。信中把对佰子苏未来的考虑,详细说了一遍。
看着信上那字字句句发自肺腑的细心关爱,佰泽辰觉得自己的眼光从没这么准过,儿子这义父义母认得实在是太好了。
对于佰子苏的婚事,泰蔼鑫也有考量。他以陆九思为例,向佰家两口子说明了好的妻子对丈夫不但能在仕途上有所助益,更重要的是,能让丈夫家宅安宁,子孙受到良好教养。
这也正是大家常说的,一个好娘子,惠及三代人啊。
因此,佰泽辰与卢氏就委婉的谢绝了亲戚友人的提议,只说儿子要专心科举,婚事要等考中进士以后再做考虑。
和家人团聚的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出了正月十五。
卢氏如今也知道儿子在京城跟着义父母更好,而且儿子说了,等中了进士,不管得了什么官职,都会把她接到一起团聚的。想想时间似乎也没有太久,所以这次送别,她强忍着眼泪,笑着送佰子苏离开了家门。
背着沉沉的包袱,佰子苏并不觉得累。他知道,这里装的都是家人的牵绊和关怀。
从江州出发,可以直接进京,也可坐船到夏麻,再从夏麻走陆路进京,两条路花的时间都差不多。
想着许久没见夏麻那帮家伙了,佰子苏回程时就选择了坐船到夏麻去。
六天的水路,走到第五天时,出了点意外。
在前面一个道口处,突然堵了许多船只。一片吵嚷中,佰子苏只隐约听见了几个字。
船家上前去打听了一阵,说是这附近一个大族里的什么人可能被人拐了,所以就拦了过往船只正在找人呢。
佰子苏听了,微微皱眉,但他没说什么,只回到舱内,把书翻出来,抓紧看了起来。
轮到他们的船过卡时,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