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脱离红尘的小小浮萍,在纷杂的凡尘中独享一处静谧。
夜华和钟离栎远去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仿佛和这竹叶声化为了一体。金色的阳光透过竹林撒进支起的窗户里,落在木质的地板上,将整个屋子笼罩在金色的光晕之中,华丽中透着温暖。而温子竹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金色的光晕中,如误落的神祗一般一言不发。
屋子里很静,而梦倾绝却像是处于连环爆炸之中,耳边是接连不断的轰鸣声,让她身体僵硬的愣在了那里。
“你······说什么?”
风起林动,翠绿的竹林在风中此起彼伏宛若波涛的大海。夜华一袭黑衣立在竹海之中,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如这竹海一般波涛起伏,而立在他对面的钟离栎,却反而唇角含笑,面若梨花。
“她不是你该碰的。”回想起倾儿晕倒之前是被这个男人一把接住然后一路抱在这里,夜华心里就憋得难受。
“难道就是你可以碰的么?”双手后背,指尖轻轻的摩擦,仿佛那如凝脂一般的皮肤依旧保存在他的手掌之中。在那身体倒下的那一刻,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不顾周围所有人愤恨、猜测、惊恐的眼光,一路护送到这里。
“我可不可以碰与你无关,总之你记住,离倾儿远一点!”阴沉着面容,如同濒临怒火边缘的豹子,周身上散发出难以抵抗的冷意。
“呵呵。”在他的怒视下,钟离栎并没有退却半分。脚步微错,转身看向竹林深处的竹屋,眼底浮起淡淡的波痕“你的事与我无关,同样,我的事也与你无关,不要以为你有什么特殊待遇。在倾儿眼里,我们都是一样的,说不定,你······还不如我。”
“你什么意思。”看着他微微撇过来的眸子,夜华心底一沉,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可是管不得的了,为了倾儿,就算是被知道了又如何!
“我什么意思夜公子心知肚明。”幽幽的收回视线,放远到那翠绿的小屋,轻轻一叹,“其实你要防的不止我一个······”
夜华沉默不语,只是眼睛也看向不远处的竹林小屋。
“要知道,倾儿可不是一般人。”所以,追求她的又岂是你我二人?又岂是一个王妃的名头就可阻拦的?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竹林的气息,晦暗不明。屋子里的气氛,也是压抑难耐。看着立在窗边的温子竹,梦倾绝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住了。
“其实,我不是梦倾绝。”
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楚子筱这个人的,但是她清楚,她的秘密已经兜不住了。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告诉他,用一个谎言去弥补另一个谎言,到头来还是要被事实给拆穿,那不妨她自己说出来。
她坐在床头,默默的诉说着前尘往事,诉说她出生于军人世家的骄傲与与生俱来的责任,诉说家人相继离去的孤苦伶仃,述说她为振兴家族而成为国际特警,诉说她最后惨死在爆炸的烟火之中。
上一辈子的事情如一幅幅图画一一放映在眼前,让她觉得那么真实又那么的陌生。看起来,却像是一场梦。她的痛苦,她的坚持,她的寂寞,她的孤苦,似乎都是她的一种错觉,只有临死前那温暖的怀抱,留给她存在的痕迹。
温子竹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立在窗前,但是波澜无痕的眸子早就已经翻江倒海,心中波涛汹涌,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她所存在的那个世界是那么的难以置信,而她的身份,又是那么的让他惊愕不已。让他一时间竟难以承受,只能无声地立在那里。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至于你选择为我沉默还是选择拆穿全在于你。因为战王妃这个头衔,我一开始就不在意。”冷冷一笑,梦倾绝就面无表情的躺下。刚才的剔肉她尽管面上看着很淡定,但是身体早就支撑不住,如今一躺下,竟有种再也起不来的感觉。但是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你知不知道你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屋里静谧了良久温子竹才开口说话,可是说得却是另一件事。
“什么?”梦倾绝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中了这么久的毒却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是因为你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内力,但是这股内里却被人给封锁了,只有当你出现危害身体抵达极限时才会爆发出来。而且这内力似乎是外人强制性传入你体内的,由于过于雄厚,所以你身体支撑不住看上去有些虚弱。怎么,看你的表情你似乎并不知道。”见她迷茫的眨眨眼,温子竹有些不解,随后才点点头。
“那你有办法让它释放出来吗?”沉思了片刻,梦倾绝看向他。她现在非常需要自己强大。
“有,不过你会很痛苦。”脸上闪过一丝凝重。“需要用金针辅助,打通你的任督二脉。”
“没关系,我撑得住。”再疼还会疼到哪里?到时候一咬牙就会过去了。
“那好,等你伤好了,我就为你施针。”
屋里再次恢复了静谧,就在梦倾绝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却突然走了过来把她抱进了怀里。
“我会为你保密,但你要答应我,这件事不许再告诉其他人。”他想让这成为只属于他们二人间的秘密。
只是因为她梦中的一句低喃,没想到却揭开了一个大秘密。不知道,这对他是福还是祸,不过就目前来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