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地告诉他,少夫人回来了的消息时,他虽然心动却还依然保持着矜持,霖其恨铁不成钢的催他来找她,实施主动计划,他也犹豫着说,曾经跟大哥起誓不介入他们夫妻之间,但霖其却投机取巧,言说誓言是不介入她与大少主,可现在明显的状况是她与三少主走得近,这其间还指不定是什么关系,怎能轻易放弃?虽然他也觉得羞愧,却还是禁不住这一月来的内心纠缠,惴惴不安的来了。
方才见她心不在焉踏着晚霞款款行来,只觉得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正如她的脚步一致,在向他悄悄靠近。她不是最美的女子,却因了他的在意,他的思念,而变得别样顺眼变得别具风情来。
之势此刻,她似乎没有一丝想见他的表情,那一脸疏离客气的笑容,让他瞬间觉得天很冻,地很冷。
“哦,其实,我也正要找你呢。”冰雁见他不说话,也不奇怪,因为他经常不说话嘛。
闻言,羽朗骤然抬眸,清若水的凤目定定的望住她,心底微微的动。“你……找我?”
“嗯,但是今天太晚了,我也刚回来有点累,这样吧,明天,我去你院中找你,好吗?”冰雁清清朗朗的说着,笑容纯净。
羽朗望着这样的笑容,心里的寒冷渐渐散了。暗暗喜悦,她说也正要找他,她心里是有他的存在的吗。蓦然间又觉得感慨,因了她简单的一句话,他的心情竟然能有如此迅速的起伏。“……好,我等你。”
“那,我们明天再聊吧。”冰雁灿烂一笑,就想要转身返院,一转头间,瞄到了一个快速走过来的高大身影。她心神一定,定睛望过去,美朗正一脸坏笑的朝他二人走来。
“真是及时啊,是听到信儿就迫不及待的赶来了吧。”美朗阴恻恻的斜了羽朗一眼,又冷漠的看向冰雁,“让你安分一刻都难呢。”
冰雁和羽朗的脸色同时拉了下来。
96成全你们不是我的责任
“美朗,我们回院再说。我很累,先回了。”冰雁有些仓促的说着,转身就继续朝前走。她不想当着羽朗的面跟美朗起冲突。
见冰雁急着走了,美朗将目光转向羽朗,翘起的嘴角带着讽刺和挑衅,“看不出啊,二弟不是清心寡欲的佛教中人么?怎么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
羽朗起先还存有的一些愧意在听到美朗损冰雁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弱势小白兔,此时更是被激的起了斗志,“大哥与别的女子厮混,是否该先检讨一下自己?”
美朗被激怒,一时情绪失控地叫道:“哼!我想怎样,谁也管不着!我没有错!视他先负我!”
“大哥的意思,是三弟?”羽朗微侧头,面微带试探。
美朗一瞪眼,“与你何干!”
“当然有。”羽朗一本正经的说,“因为这样,就并不违背我的誓言。”说完,懒洋洋的瞥了美朗一眼,转身,迈着优雅高傲的步子,走了。
“你……”美朗气到七窍生烟,反了,他们都反了!“羽朗!你若是敢动歪心思,我绝不饶你!整日假惺惺的扮清高,恶心!”
羽朗的脚步未停,之势神情骤冷。他就不信,除却情字难料,这世上又有谁能控制得了他,大哥?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介蛮夫而已。
回到房中,冰雁若无其事的褪外衫,解头饰,卸下一路繁琐,换上轻装。余光中,瞄到美朗迈着沉稳健步而回,她不动声色的泡了杯茶,垂首而候。
美朗一脚踩进屋来,眸子犀利的瞪向这个看似柔弱却无比倔强的女人。从没有像这一刻,他这样恨她这样讨厌她!摆着一张无辜甚至无所谓的脸,却坐着无比卑鄙无耻的事!
手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终是没做什么,一旋身,大咧咧的坐到椅子上。
冰雁适时宜的手端起茶,站到他面前,也不去看他可怕的表情,而是恭恭敬敬的席地而跪,腰杆挺直,茶杯奉上,垂首敛目,从容不迫地道:“相公请喝茶。”
美朗没想到她突如其来行这么郑重的大礼,面上露出仓皇失措,眼中更是疑惑,之势还得强撑着架势问:“你要干什么?”
冰雁稍作停顿,似是思虑了一下,低垂的目光中露出几分柔软和悲怆来。薄唇轻启,低沉的声音涓涓而出:“你救过我的命,是我的恩人,又娶我入土司府,让我脱离了贫瘠之苦,对我有再造之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生与养双重的大恩人,没有你,我不会有今天,甚至不会有生命。相信你,一代枭雄不拘小恩,也并不想让我以感恩的心来服侍顺从你,你是真心的想与我恩爱百年,曾几何,我也是真正的想过做你的贤妻,从此相夫教子,安享天年。之势,我不能说这一切的变化是不得已,是阴差阳错,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我的心,不该动摇,不该饱暖而思淫欲,更不该忘你的恩情,不该不体谅你的心情,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我是个贪得无厌的人……”
“住口!”美朗暴怒的打断她,起身一把挥掉了她手中的茶杯,不可置信和深恶痛绝使他的面孔都在微微抖动,“你以为,你自责、你主动认错我就能原谅你?你承认自己的恶行就能摆脱你的罪恶吗?你以为你这样装可怜扮愧疚我就能放你一马?你休想!我说过多少次,你承认也好,你反抗也好,你是我娶来的妻,你不想跟我,好,那你也别妄想跟别的男人鬼混!就算死,你也要死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