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挺聪明的啊,果然听书不能听太多,尤其是关于鬼怪的书。”
苏和依然不服:“就算他不是鬼,可哪有这般美丽的人,不是鬼便是妖!”
张至深依然奇怪:“你为何不说他是仙?”
“神仙是不会到人间的,而且少爷也只说他像神仙,真正的神仙却不会生出他这般一看就像是神仙的容貌。”
“这话,你从哪听说的?”
“听书说的……”
“苏和。”
“在,少爷。”
“回家多吃两碗饭,不要去听说书了。”
“为什么?”
张至深却转到了正题上:“何叔真的赚了十万两银子?”
苏和点头:“是。”
“坑爹啊,就那个破坑爹钱庄他能一下子赚十万两?”
“少……少爷,不是坑爹钱庄……”
“嗯?”
“何叔已经被大夫人招回本家去了,现在在十陵镇的是尉伯。”
“嗯?”
“尉伯很听话的,自从他来了之后,钱庄每个月都在亏损。”
“嗯?”
“估计再过几个月咱们的坑爹钱庄就可以真的坑爹了。”
“嗯?”
“少爷?”苏和不解地抬头。
张至深咬牙:“苏和小宝贝,你刚刚在门口喊得很大声啊。”
“啊?是是,是的,少爷。”
“你说何叔短短几个月就赚了十万两银子啊。”
“呃……是,是的,少爷……”
张至深继续咬牙:“你激本少爷出来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看本少爷破了相的一张脸,嗯?”
“少爷……”苏和深情道,“苏和都有好几个月未见少爷了!苏和想少爷,想看看少爷是否吃得饱,穿得好,有没有人欺负,苏和不在,谁给少爷您烧洗澡水,谁给少爷您洗衣服,给您铺床,给您盖被子……”
南箓美人不动声色地看向了张至深,张至深直觉不妥,连忙打断。
“好了好了,谁教你说这些的。”
“尉伯。”苏和毫不犹豫就出卖了同伙。
“那老狐狸亏了我的钱庄不说,一整天就干这等无聊之事,他现在在哪,怎地没跟你一起来?”
“他他……”苏和弱弱道,“他在一个叫寻欢楼的地方。”
这下张至深是真的惊得不小:“他……尉伯都可以当寻欢楼姑娘们的爷爷了,他能吃得消?”
“他只是去管账本。”
“寻欢楼的老板哪儿去了,竟然让我张家的人给他做账。”
“表公子最近抽不开身,才请尉伯去的,这件事大夫人也知道。”
看来张文宇的身份是在张家公开了,张至深越发奇怪了:“他做什么了,忙得连祖传的青楼都没空打理。”
苏和摇了摇头,叹息道:“是他一个叫赵毅的朋友自杀了,听说一刀子下去,整条手腕都快割断了,流的血都淌了一屋子,人虽是救了过来,却一点活的念头也没有,表公子怕他再做傻事便终日陪在他身边,生意全交给了尉伯打理。”
张至深心里一颤,许久才回过神来:“赵毅……自杀?”
苏和道:“是呀,少爷跟他相识是吧?”
“你怎知道?”
“表少爷吩咐了,若是少爷从哪个旮旯窝回来了,就一定要去看看赵毅,说不定这是最后一面了。”
“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少爷。一个字不漏。”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
“是的,少爷。”
“你先前说那么多废话做甚么?”
“尉伯教的。”
“……”又一次无情的出卖。
第九十七章:戏曲调
十陵镇的街巷似乎永远都是这般川流不熄,声嚣阵阵,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看得多了,如同长了一张同样的面孔,就像蔷薇宫的花。
那秋日的暖阳清风与寻常的日子并无区别,这里四季如此,不会有秋,更不曾有冬,花开花落,流年匆匆过。
曾有远游僧人路经此地,感慨道,十陵奉花,四季如一日,一日过四季,却是最易忘却时光的地方,说罢,悠然远去。
那人流涌动的街市中走来一位穿了湛蓝华服的俊俏公子,身量修长,墨发如玉,一双凤眼眼角斜斜挑高,带了几分媚色,但他此刻的面容略显阴沉,如果仔细看的话,还可发现他右边眼角隐约有未褪去的青紫色。
一个稍矮的少年紧随其后,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只见他越说,那俊俏公子的脸色越发难看,眉毛紧拧成了麻花状,那脚步也越走越快。
“那家伙叫欧阳复?一听就不是个好东西,负心薄幸!”
苏和道:“是的,少爷。苏和也是这般觉得。”
“继续说。”
“赵公子见了他之后脸色立马变得苍白,二话不说,转身就走,那欧阳复就……”
“不准叫他欧阳复,给少爷我叫他负心汉,还要当着他的面叫!”
“是的,少爷。负心汉也追着出去了,之后再没回来,第二天就听说赵公子割了自己手腕,表少爷一听,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了,之后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那负心汉呢?”
“不见了。”
“不见了?”
“是的,少爷。张公子都请了官府的人去找,可那欧阳……不,负心汉就跟消失了似的。”
“现在也没找到?”
“没有,少爷。”
张至深停了步子,尔后继续前行:“将钱庄能用的人也派出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