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帝之女,对么?”
明月不知道是谁告诉她天帝之女的事情的,脸色一下变得y-in沉,她加大了搂着残雪的力度,声音有丝颤抖,“不是,你不是。”
残雪听到这个回答心里又是惊讶又是庆幸,“我听赤炎君说,天帝之女是魔尊心尖上的人,如今你突破封印了,应当去找她才是,何苦将我困在此处,纵使你再如何做,我对你,唯一残留的,也只有与明月的师徒之情。”
这话语中没有半点吃味,有的只是不愿意纠缠的疲倦,她不是天帝之女那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想来天帝对他这女儿也没有半分疼爱,不然怎么舍得利用自己的女儿给魔尊布下陷阱呢?
如今魔尊出世,那附在封印上的魂魄也不知如何了。
“你对我的是师徒之情,那对纯阳老祖呢?”华胥宓抱着残雪固执的问道。
“残雪此生,无情无爱,惟愿无声来无声去。”残雪说这话的语气竟然存了些堪破的语气,听得华胥宓只觉得喘不上气。
“如有来世,弄冰想做个无情无爱的人,永远不再受那情伤之苦!”华胥宓仿佛又回到了三万年前,那个柔弱的女子满身是血,跪在通天台苦苦哀求天道让她断情绝爱。
天道一道雷劈下,那个白衣女子消失在通天台,带走的,还有华胥宓的心。
当年那种痛失挚爱的心疼又开始蔓延上华胥宓的心尖,她死死的抱着残雪,霸道的说道:“你不许说这样的话,不许离开。”
“残雪今生只求能与小七和师尊在纯阳宫安稳度过余生,请求神君放残雪一马。”残雪望着天花顶上闪烁的群星,心中已存了要离开的决心。
华胥宓抱着她,不肯说话。
残雪知道明月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她对师尊的情谊,她偏偏要让明月知道,这样一来,说不定她会死心,然后放自己一马,虽然现在华胥宓没有打算放了她,却不再动她,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见华胥宓没有了那样的想法,残雪被她抱着,慢慢睡去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女子一直在哭,她哭着说自己不该痴心一片错付她人,残雪想对她说,既然知道是错付了那便收回来就是,可是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看着那女子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床上哭。
真是头疼啊,残雪想,原来女子哭起来竟然这般要命。在那低吟的哭泣声中,残雪从睡梦中醒来。
身旁那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去了,残雪从床榻上坐起来,分不清现在究竟是白日还是黑夜。
她伸了伸胳膊,昨夜,姑且认为那是昨夜吧,昨夜被华胥宓抱着睡了一夜,一动不能动,此刻她的上半身都酸疼不已。
既然逃不出去,那便在魔界逛逛,也算长了见识,日后见到师尊了,也能给她说说,年岁还漫长的很,总该有什么值得说的事吧。
赤炎君说魔界很难种植凡尘的草木,可是在天魔殿后竟然有一片茂密的森林,那上面的许多树木残雪都识得,有青松、翠柏、樟木,还有一些,残雪不大认得,但在纯阳宫都见过。
在魔界残雪无法使用法术,便只能徒步往那山上走,所幸这山不是荒山,修有一条一条的阶梯,残雪沿着长着青苔的石阶一路往上走,越往深处走越是感觉到寒气入骨。
黑色的乌鸦盘踞在粗壮的树干上,时不时发出凄厉的叫声,有一瞬间,残雪几乎要以为这是通向地狱的道路了。
天色漆黑得如同化不开得墨,残雪心生怯意,收回了要往上走得步子,转身想要下山,却被一个柔柔的女声叫住——
“你来了?”
残雪慢慢转过身,只见落音身穿镶金边白袍,怀抱伏羲琴,站在台阶上,睥睨着残雪。
她的声音中有一股凭空的傲慢,残雪并不喜欢她这股莫名其妙的傲慢。
残雪扫了她一眼,又慢慢转过身,想要离开。
“女熹就在山洞中,你就不想去见一见?”落音y-in阳怪气的问道。
残雪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女熹是谁?与我何干?”
“原来神君不敢告诉你?”落音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说道,“看来神君是怕你想起来,如今神君的魔尊分神已经从诛魔荒逃出来了,天帝之女女熹不日也要醒来了,唯独你,还被蒙在鼓中!”
落音犀利刺耳的话语让残雪觉得十分聒噪,就算她真的想知道那天帝之女长什么样,此刻被落音这样一说,她也不想知道了。
残雪觉得十分不耐烦,直接往山下走,落音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然后盘腿坐下,将伏羲琴架在双腿之上,拨动琴弦。
琴弦震颤,发出凄婉的琴声,残雪停在原地,她的眼前弥漫着烟雾,随着琴声渐渐传来,烟雾散去,只见一个女子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哭,残雪慢慢走近那女子,想要看看究竟是何人竟然哭得如此肝肠寸断。
残雪还没靠近,那女子突然从床上走下来,残雪看见她的容貌时,愣住了!
那女子,竟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脑袋一阵天旋地转的晕,残雪只觉得过了几千年那般漫长,眼前的景象才消失。
她有些站不稳,直接坐到了阶梯上。
“如今,你还是不想见见女熹吗?”落音将伏羲琴收了起来,依旧是那副傲慢得不可一世的样子。
残雪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还是你叫落音的时候更可爱些。”她站起来,拍了拍衣袍,叹道:“既然你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