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说着不原谅,心中存着恨意,但如果真遇上什么危险的事,那她心中的恨,嘴上的不原谅,都可以立刻抛之脑后
见残雪许久不说话,天瞑以为她是选择了心月狐,但是碍于他的身份,不便相告,也就不再逼问她,转而说道:“魔尊现在只有魔魂,神魂还未回体,如果真的与天帝对峙起来,魔尊是敌不过天帝的,此番天帝布下这个局无非是想将我等一网打尽,不知道,残雪姑娘是不是那般执着,非要魔尊为您救心月狐?”
天瞑说的话,残雪不是没有想过,她不想将华胥宓置于危险的境地,但是也不能看着小狐狸被杀,既然天瞑能说出这样的话,他肯定十分在意华胥宓的安危了,想到这,残雪出声问道:“不知天瞑能否将我送去仙界,天帝有什么y-in谋诡计,我接着便好,也不用让华胥宓冒着危险为我救小狐狸了。”
天瞑沉思片刻,低吟道:“若是魔尊知道了,我小命难保。”
“天瞑请放心,如果真的到了那危险的境地,我一定会首当其冲,挡在她面前……”残雪垂了垂眼眸,“就像三万年以前那样。”
天瞑知道三万年前的事是残雪和魔尊心中的伤痕,不愿多提,既然残雪如此坚持,他也寻了个理由退下了。
天瞑没有对残雪说的话做什么判断,而是如实的告诉了魔尊,到底残雪更在意谁,她心中自会有定论。
华胥宓听了天瞑的话,站在窗前,久久没有说话。她没有料到残雪会说出那番话,三万年前残雪为她挡下那一击,已经让她撕心裂肺了,如今听见天瞑转述的话,她依旧提心吊胆。
她不知道心月狐和自己,到底残雪更在意谁,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承天道之命,生于虚空,为苍生立命而来,她的存在应当是世间最独一无二,她拥有的应当是世间最高的荣宠,如果要她成为残雪心中的第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要做的,永远是第一位。
可是,此刻,因为残雪说的那句“天瞑请放心,如果真的到了那危险的境地,我一定会首当其冲,挡在她面前……”,华胥宓不想再探究,残雪到底更在意谁了。
至少,她一直都愿意为了自己豁出命去,这就够了,不是么?
华胥宓走到天魔殿的后院中时,残雪已经靠在秋千绳上睡着了,秋千的座很宽敞,残雪抱着膝盖靠在秋千绳上,闭着眼,浓密纤长的睫毛在她的下眼睑处洒下浓浓的y-in影,有萤火虫停在她的睫毛上,一闪一闪,她周身围绕着许多萤火虫,萤火虫冒着黄绿色的光,将残雪衬得如同j-i,ng灵仙子。
夜明珠摔在秋千旁,安静的散发着柔和的光,将残雪的裙摆周围的金边照得闪闪发光。
她还穿着神族的喜服,这喜服全都是按照神族的规制制作的,华胥宓曾经教过她如何制作神族的喜服,没想到自己没穿上残雪亲手制作的喜服,倒让心月狐先穿上了,心中酸溜溜的。
先前因为和华胥宓争吵、去寻羯静种种事,她原本束好的发,此刻已经全部披散下来,垂落在地上,看上去,整个人温柔不少。
华胥宓走过去,摸了摸她的手,冰凉的很,她如今是凡人之躯,受不得凉。
一把将她从秋千上抱起,残雪从睡梦中惊醒,嘴中呼喊了声:“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