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睡着,突如其来的推撞刺痛让江云舟从睡梦中猛然扎醒。
睁眼看到那僵尸脸老太婆满脸怒容瞪着他,江云舟一点儿也不怀疑是她推的自己。若不是因为她身受重伤,江云舟此时恐怕已经被她一掌拍死。
“臭老太婆。”看着如此熟悉的厌恶表情,江云舟已然知道眼前这皱皮老太婆是邀月那个死女人,现在新仇旧恨叠在一起,胸中恼火的江云舟嘴巴恶毒地啐她一口。
谁知邀月把臭字听成了丑,像她那么一个美貌如花的女人万不能接受变老的事实,现在误会了江云舟说她丑,她当场就炸锅了。
“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东西,那你就不是东西。”江云舟贱贱地自贬之,当然,他自降身份落到泥土里的同时就把邀月拖到了粪坑里。
“无耻之徒!”
“我牙齿还雪白健在,不知道你的掉光了没,臭老太婆?”
挖挖耳朵,江云舟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竟然还对着邀月幼稚地呲牙,露出他那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
两个人没有营养地骂着骂着发展到最后竟然打了起来,当花无缺拎着两只兔子和干净的水回来时,正好看到他的大姑姑邀月正压在江云舟身上进行单方面r_ou_搏,两个没有武功的人打得实在太难看了,拉拉扯扯中弄得衣物都凌乱非常,看起来就像邀月要对江云舟意图不轨一样,也不想想他们两个都是老头子老太婆了。
“大姑姑。”花无缺皱了皱眉,一声大姑姑让怒火遮眼的邀月立即冷却下来,意识到自己不合时宜的举动竟被花无缺看到,一直以长辈身份自居的邀月脸上飞掠过一抹罕见的老羞红晕,像躲狗屎一样迅速避开江云舟。
花无缺放下手中的兔子和清水,先把江云舟扶起来仔细查看他身上的伤势,见他身上包扎好的伤并未有明显加重,他这才稍稍松开皱紧的眉心。
可就算是这样,花无缺一整晚都没有开口说话,抿紧嘴唇的神情越来越像邀月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要知道江云舟可是享受过花无缺温柔暖笑的照顾,时日无多的他可受不了身边来个邀月第二。见着气氛不对劲,他自顾自说话。当然,话题基本上是围绕气邀月为主。现在有花无缺在,他就不信邀月这老太婆会不顾脸皮继续和他拉拉扯扯打架。
想当然,邀月又被江云舟气到要吐血了,握紧着拳头憋白了一张老脸。
看着邀月拼命压抑杀意怒气,花无缺多少猜测出刚刚大姑姑和老叟那场架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了。
“无缺从不知道大姑姑……可以有如此人性化的表情。”负责烧烤野兔的花无缺轻轻飘了一句出来。
“不过这样也很好。”
江云舟抬眼朝花无缺看过去,跳动的火光下只看得清花无缺脸上似有若无的温柔,就连旁边那个原本被他气炸的邀月脾气也不知不觉中变得平缓起来。
邀月是花无缺和小鱼儿的仇人,但同时她又是花无缺的恩人。生恩不如养恩大,虽然邀月养大花无缺的动机不良,但不可否认她养育了花无缺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