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南宋撤兵的匆忙,竟然拉下一部分粮草,徐子白大手一挥,下令全都拿来犒赏军队。
一时之间,士兵们欢欣鼓舞。好久没有吃过饱饭了。
可是自下午起,所有人寻将军已经寻不到了
凤妩兑现许下的诺言,他胜了,就同他再骑一次马。
山间的杏花都开了,带着湿漉漉的雨水,又粉又白。
长风慢悠悠的驮着他们在山间闲走。
“可惜长安没来。”他有些惋惜。
凤妩却觉得好笑“头一次见有人把马养成了孩子。”
“马通人性。”他扯了扯缰绳,独自翻身下马。“长风累了,我自己走走。”
她笑起来“那我也下去。”
徐子白按住她“不用。你坐着。”
这是比起长风,更心疼她?
这儿的风是糯的,吹在脸上丝丝缕缕的。徐子白低头笑了笑,替她牵马。
凤妩伸手碰了碰树头的的杏花,随手折下一枝,抵在鼻尖闻了闻“帘旌微动,峭寒天气,龙池水泮。杏花笑吐禾犹在,又还是,春将半。”
他在前头沉闷的牵马,凤妩探身用手中的杏花打了打他的头,他回头,语气带着宠溺“嗯?”
“下一句是什么?”
他肯定不知。
“清歌妙舞从头按,等芳时开宴。记去年,对著东风,曾许不负莺花愿。”低沉却不粗哑。
她笑起来,眼都弯了,手中的杏花一转“你怎么会?”
“公主很喜欢这首词,常读。”
她点点头“我没想过,还真有此景。”
徐子白温声道“再往南下,刭洲的景更美。听闻阿诺河旁种了许多荷花,到了夏季,藕特别甜。”
她扑哧一声笑起来“藕?等到了刭洲,你挖来尝尝。”
“好。”他点点头。
“红莓!”她喜道,灌木堆里果然长满了红莓,格外鲜艳。
徐子白弯了腰替她采了一捧,倒进她微拢的手心。她坐在马上,笑的像个孩子。
塞进嘴里,眯了眼“甜。”
又递到他嘴边,示意他张嘴,徐子白将红莓塞进嘴里,果然是甜的。又弯腰采了一把,喂给长风。
二人就这么停下来。
凤妩来了兴致,将红莓抛的高,来回的接住。少有的顽皮。
长风已经吃完了,凤妩也微喘气,败光了一手的红莓。
“公主来了这,好像放松不少。”
这儿没有锦都的压抑,她是开心了许多。“有没有命回锦都也说不好,就别日日苦着脸了。”
“公主多虑,十三一定会打胜仗的。”
她沉了半响,这是第一次,同他说这些“百里浅川是南宋的储君,此番他的目的,该是一举攻下整个崇宁。十三,他为刀俎,我们且是鱼肉。”
他居然有心情玩笑“公主是要做亡国公主了?”
手中的杏花一抛,稳稳又被他接住,她道“那也好,国若亡了,我也不必替凤家平反了。”
他学着她的样子闻了闻手中的杏花“亡国也好,十三就和公主做一对平常夫妻。”
凤妩手心渐渐冒出汗来,他此刻可没中蛊才是。
再抬眸,徐子白的眸子漆黑“公主不愿意?”
凤妩眉眼未动“你说什么?”
“亡国也好,十三就和公主做一对平常夫妻。”他一字一句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一次。
凤妩从马上下来,站在他面前。语气急促“你敢!”
他笃定“我敢。”
她深吸一口气,狐疑极了“你……你?你!”
他似笑非笑的又打算再说一次“亡国也好,十三就和公主做一对”
她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在说下去。可他的眼倒映着此刻她的样子,有些脸红。
渐渐松开了手“你说真的?”
“若有假话,肠穿肚烂。”
“我信你。”
凤妩偏头抿嘴笑起来,他低着头看她。
“凤妩。”只这一声,他十九年来,第一次这么正经的唤她。
她耳边响起低鸣
凤妩
居然是另一道男声。略带玩味。
别这么叫我,我的名字不过是你偷听而来,不是我诚心相告。
“凤妩。”徐子白又唤一声,将她拉回来。
她看着他牵上自己的手,笑了笑,同他走在山头。
且抛开这些,就算自己活不长好了。凤妩,别再去想其他。
不过,若有命回锦都。她杀不杀他呢?
第44章残阳血
徐子白确实很有领兵的头脑,打过商丘之后,又在两个月内拿下了烟义,刭洲。赶在了还有荷花的时节。
满池塘的藕都要挖尽了,当晚凤妩尝了尝,是真的很甜。
胜仗的消息传回了锦都,还带着刭洲的藕,一起送进了相府。
谢知非瞧了瞧这一箩筐的藕就有些头疼,刚想叫人丢了,却被百里浅川听见,他似乎心情不受此影响“不用丢。”
谢知非递了水上前,日头慢慢热起来了,他次次回来都出一层薄汗。
“恒鬩围都还没打下来,你急什么。”他笑意满满,丢了茶盏。问谢知非“知道今日出了什么好消息吗?”
“什么好消息?”谢知非取过团扇替他扇风。
“白慕有喜了。”百里浅川的笑意难明,滑了滑拇指上新得的扳指“来的真及时。”
谢知非是半点都看不出及时在哪,还有些黯然。本该是她的孩子……
百里浅川撇了她一眼“知非,想回南宋吗?”
谢知非呆滞了片刻,点了点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