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一个看起来小有品级的兵士,“看好霍姑娘,等我回来。”
霍青棠蹙眉,“我又不是你的人,你这样拘着我好没道理。”
男人双手背着,低头直视女孩子水汪汪的眼睛,“你很快就是我的人。”说罢,同那兵士道:“寻密云过来,叫她跟着霍姑娘,她以后就是霍姑娘的人,霍姑娘生,她生,霍姑娘有丝毫损坏,她自笞八十。”
“是!”那兵士不如南济好说话,等孟微冬前脚刚走,他就提刀站在霍青棠身后,简直形影不离。青棠咳嗽一声,“我说你们让一让,我要下船。”
那兵士紧紧跟着,“我随姑娘去。”
乌衣不知道是不是被孟微冬的威风吓到了,这刻史顺急的团团转,乌衣只知道低头跟在史顺身后,她现在连霍青棠的身都不近了,只要她一靠近青棠,那提刀侍卫就出来了,乌衣不明所以,又心里害怕,只得跟着史顺打转。
“史小管家,这样不是个办法,咱们好像被看管起来了。”
史顺更是着急,“躲过了豺狼,躲不过虎豹,真是麻烦了,进不得,退不得,这下咱们连走都走不得了......”
晚饭的时分,史顺低声同青棠道:“大姑娘,我瞧这孟大都督行事有些奇怪,咱们应当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会水吗?”
史顺摇头,“我不会。”
青棠吸口气,“那就没办法了,我原本说你和乌衣先跳水逃走,接着我跟上,咱们游到对岸,不就自由了?”
史顺摸一把虚汗,“大姑娘真是会说笑话,这是长江,如何能游到对岸去?”
“所以啊......”
青棠吃了一碗饭,胃口看着还很好,倒是史顺急的团团转,“大姑娘,咱们这......”
“吃饭吧,孟微冬说他也要去凤阳,咱们就跟着他,安逸。”
瞧霍青棠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史顺嘴角扯了扯,要说甚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夜幕降临,乌衣替青棠铺床,“大姑娘,床铺好了,您......”又唤两声,外头无人应答,乌衣跑出去,四处都寻了一遍,“大姑娘,大姑娘?”
史顺闻声出来,“嚷甚么,大姑娘怎么了?”
乌衣身上还披着青棠的披风,她言语不顺,“方才大姑娘说她困了,想睡觉,唤我去铺床,后头又说船舱里闷,叫我开窗,接着又说怕我冷,便将身上的披风给了我,我铺了床,一转眼大姑娘就不见了。”
“噗通”一声,似甚么落入了水里,乌衣跑到栏杆边上,“哎呀,不好啦,大姑娘落水了,大姑娘落水了......”
立马有兵士围过来,乌衣指着江面上的一件衣裳,“那是我家大姑娘的衣裳,快,快点,她落水了......”
......
霍青棠出现在南京城最好的一家酒楼的时候,神清气爽,她拍一片金叶子在柜台上,“替我寻个窗口的位置,我最喜欢看街边风景。”
小二哥抬起头来,瞧见一个乌发粉面的姑娘,“来,客官楼上请。”
霍青棠扯了扯自己的衣襟,提起裙子上二楼,“来个四季果脯,上一杯君山银针,我要等人。”
“是的,是的,姑娘稍等。”
小二哥擦了桌子就往楼下走,青棠望着窗外,不久就有个大辫子姑娘一摇一摇地上来了,林媚春穿一件鲜艳的澜衣,玫瑰色的裙摆,上头是翠色的衣衫,她偏着头,将辫子一甩,“我的霍姑娘,你可真行,又会水遁,又会支使得人团团转呐!”
青棠敲敲桌子,“我就让街边那乞儿给我送个口信,花了我三片金叶子,整整三片金叶子啊。”说罢,还叹一句,“现在的孩子个顶个的黑心,黑心着呢......”
“嘿!”媚春将大辫子往身后甩,“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南京城?”
小二哥上了茶水,又端上一个食盒,食盒做成梅花状,四片叶子并着花心,里头齐齐整整摆了数种糕点,媚春捻起云片糕,她往霍青棠面前一凑,“你怎么又落孟微冬手里了,我看他是瞧上你了。”
青棠稍微侧目,“韦大宝那孩子是当年元军旗下的额尔木一族,他同我说了一点你们蒙古人的习惯,还有如何辨别你们蒙古族人的标识,那日在南京码头,我就瞧见有你们蒙古人的船,后头我便叫那乞儿去问,本来只打算充一回蒙古人,就说我被孟微冬劫持了,想着你们蒙古人仗义,守望相助,谁知竟会把你给招来了。”
媚春笑嘻嘻的,“你可真会编排,说甚么自己被孟微冬看上了,要强你去做妾,啧啧,这要被他听见了,让人家名震一方的孟大都督怎么想。”
青棠笑,“你不是常常说自己仗义,救助弱女子,人人有责嘛。”
媚春轻轻咳一咳,“嗯,没错,救助同胞是人人有责,可你是我们蒙古人吗,你怎么这么心宽,为了跑出来,身边的丫头和管家都不要了?我看那丫头还是全心为你的嘛,那声‘救我家姑娘!’,嚷得惊天动地,她可真是紧着你,这么个嚷法,还不得吓死那些兵疙瘩?”
青棠挑眉,“我不跑,他们都跑不了,我若是跑了,孟微冬还捉着他们做甚么,不如早早送他们回家是正经。”
“嗤”,媚春低声笑,“说甚么来甚么,你瞧,那是谁?”
青棠低头,那穿深蓝直缀的人不是孟微冬又是谁,他发间饰一枚蓝宝石,腰间碧玉带,媚春嘴角弯弯,“咱们大都督好阔气呀!”
孟微冬身侧还有一女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