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唱的,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遇见他爱恨情交连,
你怎心狠情谊冷?
把往日情思皆抛净,
恨生。
你是非全不明,
无情。
恨冤家狭路行......”
范明瑰在哼一曲《断桥》,她抬头问她母亲,“娘,你说这世上真有白娘娘吗,听说她被压在了雷峰塔里,许官人真的被她吓死了吗?”
范夫人眉头一皱,叱道:“越发无稽了,你幼时尚且乖顺,怎么越是长大越是张狂?看你这样子,届时该不会被魏北侯府送回来吧,老天爷,观世音菩萨保佑我这逆女懂事安康!”说罢,双手合十,对着正北方拜了拜。
伶俐走过来,说一声:“姑娘,霍家姑娘过来了。”
范明瑰从八仙椅上跳起来,“青棠来了?快,快,请她过来。”
霍青棠身后跟着石榴,石榴还提着过年的年礼,“石榴给范夫人请安,给范家姑娘请安,这是我家姑娘给范夫人的年礼,有四色点心和两匹绢布,还有一坛女儿红,东西不多,请您笑纳。”
范明瑰在一旁啧啧称奇,“青棠,还是你会调.教人呐,石榴这个哑巴丫头都被你教成这样灵活了,当真教人刮目相看呐!”
范夫人横女儿一眼,“胡说甚么!”然后让小丫头上去接了青棠的礼,笑道:“我也备好了给侍郎大人的礼,今日便叫她父亲亲自送到府里去,省的叫你们来回搬东西,让你们为难。”她拉了青棠的手,“哟,怎么越发瘦了,到了苏州大半年,我竟觉得你比过去在扬州时瘦了不少,是不是受了罪了,真是可怜见儿的!”
青棠摇头,笑一笑,“多谢夫人关怀,青棠不曾受甚么罪,外祖父将青棠也照顾得很好,兴许是如今天气冷,衣裳遮着,夫人才觉得我瘦了,等明年一看,还以为我胖了呢!”
屋里烧着炭盆子,气氛也好,几人坐在一处闲聊了几句,范夫人又指挥伶俐端上茶水果品,道:“这日子也没甚么好吃的,无非是些干果,你试试这桂圆,个儿大,也甜,你吃一个?”又端给青棠一杯蜜茶,“里头泡了枸杞和一些果子,味儿也好,你尝一口?”
青棠依言喝一口蜜茶,又吃了一颗桂圆干,范夫人笑,“是不是好吃,我叫伶俐给你包上,你闲事在家自己吃着玩儿。”
范夫人和青棠聊得热络,范明瑰倒是半天没插上话,她见到空子,问一句:“青棠,你今年是不是留在苏州过年,要不到我家来过年吧?”
此言一出,范夫人也看她,道:“是啊,这苏州城你和侍郎大人也无甚么亲戚,孤单得很,不若到家里来一起过年,我让他父亲亲自去请,可好?”
青棠搁下茶盏,摇头道:“我今日来正要说此事,外祖父在苏州走不开,我父亲差人来接我,我今年要回扬州过年。”她看向范夫人,“外祖父一人在苏州城,很是孤单,我这次来就是想请范夫人照料一二,年时请他老人家来坐一坐也好,总归也是热闹些的......”
青棠今年要回扬州,史侍郎一人在苏州很是孤单,青棠不放心,便想让范夫人多加照料,范夫人当即就答应了。“说的哪里话,她父亲原本就与你父亲共事多年,如今又来了苏州城,大家还是在一处,这就是天大的缘分,哪里来的麻烦一说?”
说罢,她问青棠,“什么时候动身,我让人把年礼给霍大人也准备准备,烦你一道带回去。”
青棠笑,“这可怎么得了,我来只带了一道礼物,这下要带回去两道,岂不是还赚了一回?”
范夫人也乐了,她瞧青棠半晌,叹一句:“你长大了,你母亲若是见到你长成今日的样子,且不知有多高兴呢!”
史晗去世将近十年,范夫人却与这位官家闺秀十年前就是认识的,她见到那一位高门女子自京城乔居而来,也亲眼见到了那女子如夏花一般凋敝,这样的好女子,实在教人扼腕。
范明瑰却关心另一个问题,“我三月就要出嫁,你......?”
你会不会回来为我送嫁?
青棠带了石榴回去的时候,璎珞在门口迎她,青棠下车之时,璎珞一个快步就迎了上去,“姑娘。”
她眼中有泪意,青棠瞧她,她依然梳着未嫁的头发,一切都与她们刚刚离家时无异,似乎青棠只是出了一趟远门,万般都没变。
只是离家时是初夏时分,如今已是新年,这出门的时分,太久了一些。
张氏从屋里迎出来,“哎呀,我说换套衣裳,这就出来迟了,大姑娘路上辛苦了,快,快进屋里歇着。”
石榴跟在青棠身后,张氏朝后头看,只道:“姑娘只带了一个丫头,这怎么够使唤,我叫璎珞回去伺候姑娘吧。”
张氏嘴里说着璎珞,实则问的是江儿,青棠道:“江儿能干,我让她留在苏州照顾外祖父起居,这次没随我回来。至于璎珞......”
璎珞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青棠,青棠撇过头,“璎珞既是夫人的人,怎好劳她来服侍我,夫人另外找个小丫头来便可,无需劳动璎珞姑娘。”
张氏笑,“好好,那就另外找人来伺候姑娘。”
璎珞绞着一双手,目光垂了下来,听闻青棠言语,她呆滞半晌,才跟了上去。
屋子还是那个屋子,青棠曾经住过的气味已经淡了,张氏招呼人奉茶,当青棠是个远客一般,让人浑然忘了青棠才是这霍家的大小姐。
“老爷去了衙门,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