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斩断皇后不该有的心思。”晓栩拢了拢发,自下而上望着他。
听说,女人撩头发的姿态,落在男人眼里,简直就是某种性暗示。
“哦?你说朕需要一把刀?用来斩皇后的刀?”皇帝不自觉捻了捻手指。
手心发痒,想要伸出手去,勾起她一缕发丝摩挲。
“皇上不可能不知道秋芙公主的为人。他说要嫁,皇上真的相信,他会乖乖嫁人?”晓栩挑了挑眉,眉眼间带上几分俏皮。
“你可知道,你此番言语,足以被拖出去斩首。”皇帝的脸色更加的严肃冷淡。
“奴婢在这宫中,生不由己,死不由己,皆由上位之人的心情。皇上若要杀奴婢,奴婢怎敢有异议?而且在死之前,能成为皇上手中的刀,哪怕是只用了一次的刀,奴婢也开心。”
“你……”皇帝伸手,捏住她的下颚,“你以为自己的猜测都正确?你没想过自己的行为不仅惹怒了皇后,还惹怒了朕?”
“那么,作为惹怒了陛下的代价,陛下说……想要如何处置奴婢?”
少女嘴角一扬,懒懒笑开。
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魅上惑主。”皇帝轻轻吐出这四个字。
少女敛眸轻笑,“皇上莫要给奴婢加上莫须有的罪名。奴婢魅惑了谁?奴婢不知道。”
“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朕的秋芙公主,朕的太子,还有朕其他儿子……”
“是,都是奴婢的错。无论哪位公主皇子对奴婢有了心思,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皇上希望……让奴婢怎么死?若是皇上金口玉言一书圣旨,奴婢便是死,也算死得其所。”
她看着他。
带着浅浅的笑。
明媚而清澈。
再无其他情绪。
如此坦率。
你知道么。
这不是清澈。
而是空无一物。
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的……空无一物。
“晓栩。”
他轻唤她的名。
“是,奴婢在。”
“朕的太子喜欢你。”
“是,奴婢知道。”
“你只是一个宫女。”
少女轻笑出声。
“连做侧妃的资格都没有,陛下是想要这么说么?”
她在笑啊。
那应该是皇帝这辈子见到过的,最纯粹的笑容。
旁人对皇帝是怎么笑的?
应该说,无论朝堂还是后宫,每个人都戴着面具。
他们的笑容里,总是夹杂了太多其他东西。
谄媚?
恐惧?
讨好?
试探?
恭敬?
引诱?
归根结底就是一个词,虚伪。
这个女孩的笑,就仅仅是在笑。
想笑了就笑,没有别的理由。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太子以后是皇帝,断不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葬送自己。”
“皇上说得对。对极了。妖妃祸国,必要痛定思痛,将这个毒瘤早些拔去。”
这是皇帝,这是太子,这是当权者会做出的选择。
那么,作为一个男人呢?
“你可愿意……做太子身边一个通房?”
少女抬眸,不禁低笑出声,简直称得上乐不可支。
“回陛下,奴婢不愿意。”
“为何?哪怕只是一个通房,待太子登基,你一样是妃。”
“有句话叫做……宁*头不做凤尾。陛下还记得,奴婢在品才宴上说的话么?”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后宫里,这句话就是个笑话。”
“对。”
少女握住皇帝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自己下巴上挪开。
“陛下,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你会怎么做?”
毁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皇帝的行事作风有迹可循。
没有什么他们得不到的。
如果真的得不到,那么这件物什就不应该存在于世上。
就像是,连皇帝的名讳都不能出现在别的地方,无论是这个字,还是这个音,都要避讳。
霸道。
在封建时代,这就是理所当然,就是天理伦常。
“奴婢虽然只是一个宫女,但是奴婢是个倔强的人。若是当真得不到的东西,那么从一开始,就不会去要。要说毁掉……奴婢还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样的能力。但是,奴婢可以放弃。”
皇帝注视她的双眼。
清澈如洗,没有半点阴霾。
实话。
大实话。
会被砍头的大实话。
她说了。
无畏无惧。
无悲无喜。
“放弃?你连放弃的资格都没有。朕一句话,皇后一句话,太子一句话……你有拒绝的权利?”
少女后退几步,拂了拂袖子,“没有。这就是奴婢说的放弃。若是不放弃,哪怕是死,也不会教人强迫着做不愿做的事。陛下,宫里的宫人那么多,哪一天死了一个,谁又知道呢?若说死的权利都没有……陛下不觉得太残忍了么?”
“晓栩。”
他又上前几步,逼近她。
很近的距离。
很远的距离。
他离她那么近,说着这般……不该出现在皇帝和宫女之间的谈话。
他没有被激怒,一点都没有。
听着她那样说话,他反而很平静,而且愿意去深思她话里的含义。
他们明明那么近。
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占有。
他是皇帝,只要他一个命令。
但是。
感觉上很远、很远。
就好像,哪怕把她紧紧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