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又低,这时候根本没人来爬山。
姜瑶往窗外萧索的景色瞧了一眼,准备下车。
“等等。”沈知寒把人拉回来,将她的连衣帽罩到头上,扯紧抽带,雪白的狐狸毛瞬间淹没脸蛋,姜瑶扒拉了几下,挣扎着把脸露出来。
“你这是要憋死我。”
“嗯。”
“……”
里里外外裹得太严实,她像被玻璃罩罩住,知觉和听觉迟钝数倍,连风都感觉不到。
山上景色萧条,树木失去修饰,伶仃落寞,风穿过枝杈,呼呼吹啸,是寂静山林的独特乐章。
往上走,白色绝景漫进视野,雪意渐渐将大地覆盖。
姜瑶扶着一棵树,气喘吁吁:“沈知寒,我不行了。”
男人回头,嘴上嫌弃:“大小姐。”身体却诚实地半蹲,姜瑶咧嘴,扑一下攀上去,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我可是‘残疾人’,能自己走这么多路已经很好了。”
“……”笑一笑,接受她的歪理。
风势开始大,落雪也有了实感,雪片飘在他发梢,她抽出暖烘烘的小手,帮他拂掉。
脸舒适地埋进狐狸毛,两耳不闻山中事,只记得这一刻,他微微颠簸却安稳宽阔的背。
不知趴了多久,她听到男人温柔的声线:“别睡了,到山顶了。”
扒开狐狸毛向外望去,云海辽阔,山岚腾绕,最遥远的东边,一轮巨大的灿阳缓缓浮起。
雪花顷刻纷纷扬扬,金光闪耀,风一吹,漫山雪响飘入耳际,像风铃,像玉箫,像无数隐秘心意相互碰撞,翩翩然,开出一束灿烂的满天星。
姜瑶伸手,几片雪花落入掌心,瞬间融化成水。
“沈知寒。”
“嗯?”
“我们回去吧。”
回去,才能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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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是被沈知寒一路抓下山,然后扔上车后座的,他钻进来,随着重重地关门,压在她身上,阴测测地问:“回去?你想回去哪?”
姜瑶张了张口,决定不跟他硬碰硬,平行移开视线,盯着车前排的挂饰说:“我们这样跑掉也不是办法。”
“沈知寒,你不了解林子凡,他不会善罢甘休,早晚会对我们施行报复的,他……”
男人危险地眯起眼眸:“你很了解他嘛。”
“……”
姜瑶耐心跟他解释:“林子凡做事不择手段,狠起来,杀人的勾当也敢做。我的腿,我的腿……”沈知寒眼神闪烁了一下,俯下身把她搂进怀里,姜瑶环住他,声音平稳,继续说,“所以我们不该逃。”
“利用李晶晶的时候我就已经想明白了,逃出去不仅没有用,还会让我们更加危险,想要彻底摆脱他的控制,最好的方法就是打倒他。”
“……”
“所以我想回去,我要想办法找到他的把柄。”她说得极其认真。
沈知寒突然松开人,按着她的肩膀往椅背上一压,不可思议道:“你让我亲手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另一个男人身边?”
“嗯……”仔细想想,好像是这样。
“姜瑶,是不是我这两天对你笑太多,让你以为我特好欺负啊?”他抬起她的下巴,又气又好笑地瞪着她,“这么快就想着给我戴绿帽子了?”
“……我没有。”
“昨晚你诓我买了那么多新内衣,这会儿还一件都还没穿给我看过,就想跑?”
“……我没有。”
“没有你就给我乖乖待着。”
他瞪她一眼,伸手要开车门,袖子却被扯了扯,那个人语气低落地说,“沈知寒,我不想当废物,也不想变成拖油瓶,更不想你有危险,”她拘谨地交握双手,担心下句话会让他生气,“而且这件事,说到底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应该自己解决。”
自己的事情。
他退回来,分腿跪在她两侧,突然开始脱衣服。
狭小的车厢窸窸窣窣,都是衣料摩擦的声音。
“……”姜瑶没反应过来。
……这,这是一言不合就要玩车震的意思?
终于脱到最后一层,沈知寒揪着领口弓身往外一抽,结实健壮的身材裸|露,小腹平坦,肌肉凹凸有致。
他逆着光,姜瑶看不清形貌,手伸在半空,犹豫着要不要碰上去。
“摸我。”
他命令,身体俯下去的同时,握住她的那只手贴在自己的小腹,姜瑶莫名觉得害羞,刚想抽手却触碰到一块深疤。
循着肌肉纹理,一寸寸往上摸,一只手嫌不够,另一只手也跟上去,从小腹一路摸到肩胛,触到许多深深浅浅,长长短短的疤。
最后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小腹,闷闷道:“你故意的。”其实两个人在床上的时候,她就或多或少摸到过这些疤痕,可没有哪次,有现在这样仔仔细细摸过一遍的真切感。
他是故意要她知晓,要她感受烙下这些伤痕时的痛苦。
过去四年,刀口舔血,他的钱都是拿命赚的。
“姜瑶,我的生活比你想的危险,不在乎多扛你一个。”
清凉的脸颊贴着滚烫的小腹,一只手伸下去开始宽衣解带,喉头鼓动,握住柔软,仰头,汗水旖旎落下,翻身,给她更大空间。
初晨的光芒穿透薄雾,水汽迷蒙的窗面扒着发白的动荡的手掌。
晨曦作证,从今以后,我愿背负你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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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酒店门口,姜瑶裹着外套,从车上下来猛一用力,双腿打颤,差点没站稳,幸亏沈知寒眼疾手快扶了一把,笑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