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经理点头郑重道:“陌巷可不是能让他撒野的地方。他动手之后似乎也酒醒了,和他那帮手下急急忙忙的走了。”
她沉吟了下嘱咐:“以后顾家的人来陌巷,你们要多留意一下。”
“一定,二小姐放心。”想了想,任经理迟疑问道:“那顾泉……需不需要去教训——”
“不用。”她略有些疲惫的打断了任经理:“杜爷现在不在南都,你们别再出乱子,事情解决了就行。”
何况,杜氏和顾家在生意场上还有不少往来,没必要为了私底下的口角撕破脸皮,影响杜氏利益。
“是,二小姐放心。”
然而——
“妈了个x的,老娘再看到他,见一次爆一次头!”
听到这火药十足的声音,聆微有点头疼,敲了敲身边骂骂咧咧的小辣椒:“我还没说你,小祖宗,这种小事怎么能把杜爷都惊动了?”
亏这丫头的名字还叫安琪儿,简直和个小恶魔没区别。
安琪儿难得心虚:“我一时没忍住,对不起……”旋即话锋一转,一口亮晶晶的白牙咬得嘎嘣响,烟熏妆下一双大眼睛燃着怒火:“此仇不报,我安琪儿名字倒着写!”
聆微无奈地笑了笑,挥手招了辆出租车:“我先走了。”
肩上稍稍一沉,她诧异回头,看到安琪儿垫着脚把她的黑色皮衣盖在了自己身上。
“那个,”女孩儿担忧地望着她渗血的肩头:“微姐,你要是不想去医院,我叫家庭医生来吧……”
那么沉的陶瓷烟灰缸,实打实地抡在肩膀上,撞击之狠,连那价格高昂的瓷器都裂了,微姐她……却仅仅皱了一下眉。
聆微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大小姐,别担心我。玩够了就赶紧回家,听到没?”
上了车,她扭头透过车窗,还能看到安琪儿上窜下跳的跟她招手。
安琪儿家室很好,明明就该是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女,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天天奇装异服,顶着大浓妆在陌巷流连,还说这是行为艺术……
唇角泛出一抹浅淡的笑,摇了摇头,聆微拿出手机,给杜庭江发了一条短信。
很快,手机“叮”的一声亮了,屏幕上简洁的三个字:“辛苦了。”
她终于松了口气,重重的靠在背靠上,闭上了眼睛。
疲惫从四肢百骸蔓延,她累得有些昏昏沉沉……
“女士,目的地到了。女士?”
聆微睁开眼睛,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表盘上两根针滴滴答答的走着,已经深夜近两点了。
短暂休息之后,一天的疲累更是如滔天巨浪般袭来,仿佛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倒下,聆微只觉得一根手指抬起来的劲儿也没有。
她费力的掏出钥匙,简单的几个动作,牵扯到右边肩膀,撕扯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阵阵泛黑。
门打开了,屋内一片漆黑。
她倒是不用担心晏明深会回来。事实上,自从晏氏在这西郊富人区置下了这一处豪宅作为婚房之后,晏明深就没来过几次。
她此刻忽然有点庆幸他对她的无视,至少,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好好睡一觉……
“啪嗒。”
随着轻微的声响,忽如其来的光亮刺得她眯起了眼,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形映在她朦胧的视网膜上。
逆着光,看不清男人的脸,只有一双深如古井的眸子,似墨般浓重。
第1h啊
面前的女人,甚至比宴会会场分别时还要狼狈。
她的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肩头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男士皮衣。原本皎洁清冷的面庞,此刻染上了有些病态的晕红,连那清澈的双眸都泛出几许朦胧。
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酒香传来,混杂着尼古丁的气味。经常在生意场上应酬,他非常熟悉这种烟酒味,然而此刻从她身上飘来,竟然刺鼻的难以忍受。
周身气压低沉,他冷漠地注视着她,深不可测的眼底似乎有急遽翻涌,被他强行压制,只凝成唇角一抹讥讽的冷笑。
最初由于突如其来的灯光的一阵晕眩过去,聆微认出眼前人,不由得惊诧。
他怎么会在家?
回想起宴会上的种种,此刻他应该流连在某个名模影后的温柔乡中才对,怎么可能大半夜地回到他们的婚房?
心有疑问,她也没做掩饰,直接问出口:“你怎么回来了?”
晏明深扬起唇角,笑意却丝毫没有抵达冰冷的眼底。
“不回来,怎么会看到你这么精彩的样子。”
聆微怔了一下,不由低头看了打量了一番,随即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苍白的唇泛出一抹苦涩,她没再多说什么。疲累的几乎瘫软的身体让她根本没有力气再交谈,径直掠过晏明深,朝卧室走去。
两人身形交叠的瞬间,她的胳膊被猛地抓住,力道之大令她差点站立不稳而摔倒。
晏明深连看也不看她,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地冷冷道:“杜聆微,你不觉得应该解释一下么。”
耳畔是她独特地带着一份沙哑的声线,淡漠地响起:“你想让我说什么?我不觉得有什么该解释的。”
解释了又如何?他会信么?
这个男人,从来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实。或许也正是这一份冷漠无情,才让他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权倾南都。
不知检点,寡廉鲜耻……他想什么便是什么。
她很累了,已经没有那个心力与他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