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楚扬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感觉到了一种锥心刺骨的疼痛,亦感觉十分可悲,他段楚扬第一次爱上的人,第一次想白头偕老的人,竟然最后如此对他!
“啊啊啊!!!混蛋!”
段楚扬跪在s-hi漉漉的水泥地上撕心裂肺地呐喊着,攥紧的拳头暴起狰狞的青筋,像受伤的野兽般狠狠砸着地面,发泄着心中的痛楚,雨水混合着肮脏的沙石还有不断从拳缝里溢出的鲜/血,在这生机盎然的春日里留下道道伤痕。
“ihere everywhere (无论身在何方 我心永在记忆的深秋)
ihe wind (我是风中一粒尘)……”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歌曲依然,声音依旧,只是那个人,怎么就回不来了呢?怎么就轻易地违背了他们之间的誓言。
受伤的手指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祁陌焦急的话语:“楚扬,你怎么还不过来?舅妈还没醒呢?待会醒了不见你又要嚷嚷了……”
“我马上……咳咳……过来。”段楚扬哑着声音说。
“声音好奇怪,感冒了?”祁陌关心地问。“难不成你出轨?在干什么‘嘿咻嘿咻’的坏事?”
段楚扬冷笑。“是有人出轨了。”说罢挂了电话。
还是那棵大树底下,若桑抚着自己身上的伤痕,默默无言地起身跟上那对情侣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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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受受能相吸]
市中医院。
段楚扬蹑手蹑脚地走进病房,看见妈妈还没醒过来,他轻轻掖了掖被子,俯低身子趴在妈妈的肚子上,像小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一样,轻轻地蹭着,仿佛这样就可以不那么委屈。
“儿子……楚扬,你不开心了?”
段妈妈在段楚扬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醒转了过来,现在的段楚扬可不再是小孩子了,这么高大的身躯趴下来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呢?段妈妈伸出那双已经爬上皱纹的手安慰般地摸摸段楚扬的脑袋。
段楚扬把脸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妈,我好难过。”
“难过什么?”
段妈妈来回地抚摸段楚扬的背脊,像小时候一样用温柔的语气问道。
为什么这么温柔的妈妈,一遇到和爸爸有关的事,还有涉及到同性恋的话题,就会像炸毛的狮子一样张开血盆大口反对不已呢?如果妈妈可以接受柳斯……呵呵,可是柳斯已经抛弃他了……
所以也就没有“如果”了。
“妈,你放心了,他不要我了,他抛弃我了……”段楚扬的背脊微微颤抖着,语气是令人心疼的呢喃。
闻言,段妈妈的脸色一变,急急问道:“你找到他了?他有别的男人了?”
“他有未婚妻了,他说不爱我了,不要我了……”段楚扬继续说道。
段妈妈的脸色缓和了些:“这样也好,那个男狐狸……不,我是说那个孩子终于想开了,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这也是好事,你也找个女朋友好好交往个两三年就结婚吧!爱情真的不算什么?我和你父亲当初这么相爱,他还不是抛弃了我娶了别人……”
段楚扬抬起头来:“可即使这样,妈你还是没有后悔遇见他,这就是爱情。”
“爱情,只是一个美好的回忆罢了,人不能总活在回忆中的,当你为他做了很多仍不能使他为之动容的话,那代表他真的不爱你,楚扬,你放手吧。”段妈妈劝道。
段楚扬痛苦地抱头:“我、我做不到,我真的真的很爱他,我觉得他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是我的骨头,我的血液,甚至是心脏,是我的灵魂,要是没了他,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不完整的,我、真的不能失去他。”
“你!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你为了他放弃了自己梦想的大学,放弃了梦寐以求的职业,为了他和妈妈吵架,为了兑现你的‘诺言’让他过上好日子,你日夜工作,累得病倒,发烧还有胃痛的时候他在哪里?也许他在开心地四处旅游,没准他正和他的未婚妻商量着什么时候结婚呢……”
“别说了别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妈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透透气。”段楚扬烦躁地打断段妈妈的话,摔门离去。
“儿子!楚扬!回来!”空旷的病房里传来段妈妈中气十足的咆哮。
段楚扬回头吼了一句:“早知道你是装晕的,也只有那个老头子,才会被你骗了几十年!”
“那不是……那不是还不能原谅他么……那个可恶的老头子怎么还没来?”段妈妈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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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末日’酒吧。
一直陪着祁陌买醉,终于自己也有了买醉的理由,段楚扬自嘲地想。
“来二十支啤酒。”段楚扬挥手招来酒保。
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只是对于段楚扬这种不会吸烟的人来说,喝酒,已经是最好的一种发泄。
在没有找到易柳斯之前,这个时间往往他还在拼命地工作,为了使自己变得强大,为了不依靠别人能够让易柳斯过上好的生活,他不懈努力着,一边辛苦工作,一边不死心地寻找,就连要去国外开什么重要会议都是让经理去,默默地守在这片爱土上,生怕走开半步两人就会错过……
而现在,两人终于重逢了,易柳斯却已经不爱他了,甚至连个过得去的解释也没有,就这么在国外和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订婚了,他的努力,他的守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