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城池练成手掌之状从西至东包围汝宁,若是在这四城中埋下伏兵,一旦冲晋南攻你再起兵,汝宁必定沦陷。”
卫庭煦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自顾自地喝药。
“不过,如今冲晋大军居然被薄持深击溃,甚至进贡求和,此事怎么想都不对劲。”
卫庭煦问道:“你的意思是,其中有诈?”
“这个薄持深我并不熟悉,没见识过他的本事不好直接下判断。只不过我曾与冲晋交手,那时便能感觉到冲晋虽然强悍骁勇,但学习模仿能力亦是出众。只要敌人用过的兵法很快便会被学了去,不是一群只会强攻的莽夫。自神初十一年冲晋兵败之后,这么多年他们恐怕不只是厉兵秣马,或许也定制了一系列作战计划。现在的大败求和便是计划之一。”
“若你是冲晋首领,你会如何排兵布阵?”
“首先我会派遣探子深入大聿国内,摸清大聿中枢和地方关系,选择在内斗最激烈之时出手。但我不会直捣黄龙。瘦死骆驼比马大,就算大聿中枢再暗弱依旧是可怕的敌人。率先牺牲一部分兵马制造战败假象,待聿军觉得胜券在握时便大军压境,趁着大聿中枢政斗消耗力量之时,坐收渔翁之利。”
“的确是个消耗最少的好法子。”卫庭煦道,“当初薄持深扭转北疆战局时我也嗅到了冲晋的心思,李延意若还清醒的话也不会少了这份心思,可惜,如今的她已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你对她做了什么?”
即便甄文君在配药时已经尽量减少苦味药材的分量,药汤浓浓的苦味还是让卫庭煦微微拧起了眉。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卫庭煦并没有调用肇县私兵,让甄文君稍安勿躁根本不用和金吾卫硬碰硬,林定很快就会离开此地,火速赶回汝宁。
“莫非你在汝宁还留下了什么暗雷?”甄文君问,“李延意有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