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儿,下次见了爹娘,直说开饭便行。」展丰跨进门槛,在洁儿身后轻陇其纤腰一捏即放,洁儿不及低头羞赧,眼前展丰已转到公婆面前「是吧?爹、娘。」说完扶起太师椅上的齐夫人,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
「都成亲的大人了,饿了还似孩子般撒娇……这就去饭厅成不?」齐夫人由儿子挽着手臂,趾高气昂地经过洁儿身旁,跟着高声撂话「不过丰儿,娘丑话说在前头,今日饭菜若不合胃口,可不能怪娘啊,全是你媳妇厨艺不j。」说完不屑的眼神扫过洁儿,手轻拍着儿子搀扶的双手,嘴角扬着胜利迈出房门。
洁儿有些尴尬低头微笑,再抬头时竟发现有双眼盯着她许久,眼神里尽是歉意,两人空中交会瞬间竟瀰漫着无语的尴尬「爹,我陪您至饭厅用饭。」
「嗳……好……洁儿……」齐老爷有些欲言又止。
洁儿露出谅解微笑「爹有何吩咐?」
「丰儿他娘……费尽心思才为齐家生下这血脉。我又长年随军旅在外征战。所以,多年来家中大小事也都由着她,难免养成她专断独行、心高气傲……洁儿,爹还望妳多包涵,莫与她计较。」齐老爷客气解释着夫人的劣行由来。
洁儿总觉得公公有些太过刻意,赶紧再一欠身「爹言重了,洁儿本应谨守妇道,对您两老尽孝。」
「嗯,走吧。」齐老爷听了洁儿的保证似乎鬆了口气,点点头偕洁儿步向饭厅。
一路上两人未再交谈,倒是前头的母子一路笑闹进饭厅。
原本用饭气氛堪称融洽,直至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轮番称讚菜餚可口。
齐夫人脸上表情越来越y暗,饭没吃几口便停筷,重落的劈啪声宣告着不悦。
「娘,这饭菜不合您胃口吗?」这时只有展丰敢开口。
『菜是不错吃,但做菜的人是司马昭之心,争宠到令人倒胃口。但我不会让妳得逞的。』齐夫人内心暗骂后,对儿子露出春风般微笑,手胝着太阳x直揉「不是,娘头还有些疼,没胃口。」
檍洁意外婆婆竟未挑剔菜餚,倒是自己悬着小人之心忐忑着,再望眼桌上鱼r大菜,也是太过重腻,不适需清淡调养头疼的婆婆。洁儿有些后悔未体察婆婆需求,于是急问「娘,那您想吃什幺?洁儿这就去做。」
齐夫人揉着疾患的手一震,敢情是给点颜色便开染房?她目光凌厉扫向洁儿「无论妳做什幺,我都不想吃!」
齐老爷正夹菜的手悬在空中,不知该放下还是送入口中,只得放入碗内,静观其变。
「娘啊,洁儿……」展丰亦停筷出声缓颊。
齐夫人看着儿子又是那招牌春天脸「丰儿,娘没恶意,只是早习惯叶婶做的菜。日后洁儿也别辛苦做饭,也省得我跟你爹改口味。」说完起身「我先回房歇着。」
洁儿赶紧跟着起身扶婆婆「是,娘,洁儿知道了。」
齐夫人抽回手,愤愤道「我还没老到起个身便要人扶的地步。」
洁儿收回手,侷促不安解释「洁儿是想娘头疼,所以……」
齐夫人望着三人间凝重气氛,眼看将汇聚成熊熊敌意,赶紧转向洁儿露出呵呵笑声,拉着她的手轻拍「洁儿,跟妳说笑的,娘眼里妳是尊贵的相府千金,这事让下人来行了啊……你们继续吃饭。」说完按着洁儿后肩要她坐下。
最后是由苑心将齐夫人扶回房,一路上齐夫人不停向苑心抱怨,苑心亦见缝c针,餵养内心的鬼胎。
饭厅里三人重起筷子,心中都像去了块大石,轻盈无比,不久又恢复谈笑,吃得盘底朝天。
*
是夜,展丰听着外头打更声,立坐床前準备脱鞋。
「洁儿,戌亥之交,入寝了。」整日就等这一刻,临进屋前还特别安顿了白风。
洁儿扬了扬手中的锦帕「差几针,展丰你累先睡下。」语毕专注下针抽线。
展丰光着脚,无声无息悄悄走近洁儿,捉住她悬于半空的右手拉她起身,取走绣花圈飞抛圆桌,瞬间烛火随风熄灭,洁儿眼前一黑,只觉身躯落入展丰怀抱,双脚悬起后落于床铺。
适应黑暗后,洁儿轻推刚退去她绣鞋,静坐一旁的展丰道:「睡里边。」
为免晨起夫人再度失蹤,展丰得牢牢看守着「不,自今夜起,夫人妳睡靠墙侧。」
洁儿也有理由「你国事繁重,睡里头安稳些,不至受我夜半起身或早起干扰。」
展丰笑道「夫人既如此关心为夫,应从为夫安睡关键下手。」
洁儿偏头问「关键何在?」
展丰张开臂膀环上檍洁肩「一种贴入肺腑的安适感。」
洁儿扁嘴「具体点。」
「这样……」展丰拦腰抱起檍洁,将她压翻至内侧,手脚齐跨,收入怀中「令夫君随时得抱,且永不摔落床帷。」
这不就表示,一旦两人就寝后,檍洁别想单独下床。可……女子每月总需夜里起身处理秽物。但要以此为由又叫檍洁难堪。
眼下只能先同意,再寻其他方法悄然下床,大不了就吵醒他,也许几次后,他就自动与她换位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