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多,还行吧?”
“行。”江子纯不在乎妹妹买的衣服好不好,她觉得妹妹有这份心,知道给父亲买衣服就是一大进步,哪怕衣服再差,她都感到欣慰。
“我还给哥哥买了一件,你看看如何。”江子美又拿一件出来。
江子纯真惊喜,没想到妹妹不仅给父亲买衣服,还给哥哥买。
看来,哥哥离了婚,妹妹倒懂事了。
她问:“哥哥这件又多少钱?”
“这件贵,四百八,我想哥哥在外面跑,穿得太差了被人看不起,所以给他买一件好一点的。”
江子纯点头:“嗯,挺不错。”
江子美走了后,童小安说:“今天这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你妹妹怎么忽然又给爸爸买衣服,又给哥哥买?”
江子纯说:“唉,可能是因为她现在有钱了。”
童小安想了想,说:“也对,如果我像他们这么有钱,一年赚二十万,那我每年把父母和哥哥、侄读耍看来,以前他们抠门,是因为没有钱。”
“可能吧。”
春节江子纯回到娘家,看见江敬忠和江子跃都穿上了妹妹买的衣服,她说:“子美有眼光哦,给你们买的衣服穿在身上这么合适。”
江敬忠说:“是啊,大小长短都合身。”
江子纯问:“她怎么忽然想起给你们买衣服?懂事了?”
“懂事?”江子跃笑起来:“我喊她买的。”
“你喊她买?”江子纯不明白了。
江子跃说:“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给爸妈买件衣服,今年我说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们一人买一件,就给子美打电话,喊她帮着给爸妈选。
“她说妈随时自己都在买衣服,不用给妈买,就给爸爸买一件,然后说她已经选好了,还帮我买了一件,喊我回来记得把钱给她。我还没有给呢,等明天她过来我给。”
“你给钱?”江子纯惊讶地说:“你是说,爸爸这件衣服也是你给钱?”
不等江子纯说话,江敬忠就说:“肯定是你哥哥给,子美的钱捏得紧,这么多年,她回来拿这样拿那样,总是说比在街上买的还贵,说每次回来拿东西都要给我给钱,但她给我拿的钱,从来没有超过十块!”
江子纯感到了震惊。
这些年,他们兄妹回家给父母拿钱,从不相互询问,江子纯以前给五十,后来回家都是给父母一人拿一百,她不知道哥哥拿多少,也不知道妹妹拿多少,父母也从不在她面前提。
今天她第一次听父亲说妹妹给他拿钱从没有超过十块!
江子纯感到特别无语。
不久,江敬忠摔了一跤,住进了医院,江子美没有给一分钱,只到医院来看了看,说没有钱。
第二次就是江敬忠患阑尾炎住院,江子美给了五百块钱,她埋怨了很久,说哥哥在享受父母的家产,应该哥哥一个人把父母管了。
江子纯说:“你不给没有关系,我和哥哥两个人把医药费抬了就是了,只要你的良心过得去!”
江子美不说话了。
童小安和江子纯的孩子家雨上初中了,现在小学和初中的学费已经全部免除了,异地生也不交高价,原来交几百上千的费用,现在只要十多二十块就行了。
餐馆转让出去后,童小安和江子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生意做,因为从地震后,m城各行各业的生意都很难做,生意好的都是大生意,但是那要很多本钱。
地震后到m城来发展的外地人特别多,尤其是江浙沿海地带的,来的都是有钱人,既有本钱有见识,又有头脑,他们开超市,开餐馆,动不动就投资几十万、几百万,但他们卖出来的东西价钱又不高,把m城本地人开的小店挤得半死不活的。
这样的情况下,童小安不敢盲目投资,用他的话说:“我们只吃得起补药,吃不起泄药,这点钱哪里敢乱投资?搞得不好就亏得裤子没底底。”
看看实在没有什么门路,又不能回山上去,一个是觉得那里还在余震,太危险,为孩子着想,不敢呆在上面,二个是回去了也是吵不完的架,影响身心健康。
想来想去,童小安用转让餐馆的钱买了一辆小车,在城里跑跑非法营运,普通的叫法是——打野的。
都知道打野的不合法,但野的既然能生存,自然有它生存的理由。
m城的出租车平时勉强够,一到周末,尤其是节假日,车非常难打,而且出租车经常拒载,路不好不去,上坡不去,堵车的路段不去,逼得人们打野的。
野的收费合理,司机态度好,出租车在堵车的时候也按照计价器算钱,野的就不会,所以不光是普通百姓,连公务员、交警,包括运管所的人,只要没有穿制服,出行都会打野的。
所以m城的野的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了。
江子纯想出去找个工作,童小安又觉得现在是孩子生长的关键时期,她应该把心思重点放在孩子的身上,他说:“钱挣得再多又怎么样,如果孩子学坏了,我们两口子这辈子就白忙了。”
江子纯于是在家里做了家庭主妇,每天洗衣、做饭、买菜,她不喜欢打麻将,也不喜欢串门,天天没事就在家里百~万\小!说、看电视、上网。
童小安跑野的非常辛苦,每天早上五、六点钟就出门,中午回来吃了饭又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才到家,一天几乎要在车里呆十五个小时以上。
跑一天下来,运气好一天有三百左右的收入,除去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