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仍有些心有余悸,看向端和的小腹,无奈道:“这在肚子里就这么折腾你,想来定是个活泛的小子。”
端和无意识的抚上小腹,笑道:“是男是女我是不知道的,可是如此不省心,倒是叫我开了眼了。”
芳和也笑:“闹腾点好,男孩子闹腾点,且精神呢!”她是端和的姐姐,荣国公府里的事情知道的不甚清楚,但灌进耳朵里的那些就足够叫人心领神会。依着容锦对端和的疼爱,即便是生个女儿也只会千娇百宠。只是从长远来看,她私心里还是希望端和这一胎是个哥儿。
如今端和见好,没了之前的担心,姐妹两个聊天便也轻松的多,且聊着聊着说到武宁侯府如今在准备淑和的婚事,萧和的婚事也定在了腊月,端和道:“也是巧了,四妹妹五妹妹成婚,再加上这里的大妹妹秀欣成婚,我都是只能听声,参与不得了。”
大邺的习俗,有孕的妇人不能参加婚礼。端和前儿个没事算了算,九月里秀欣成婚,十月淑和成婚,腊月里萧和成婚,这一桩桩一件件,她竟是一项也参与不得了。
“不参加便不参加,咱们都是过来人,又不是没见过,能有什么新鲜花样。”芳和喝了一口热茶,笑着道:“方才说哥儿闹腾的你不安生,这会子我却又觉得哥儿甚是懂事,这会子来,可不是叫你少操了许多心。”
端和想了想,也是。其实说到底,不过是养胎的日子太过无聊,她有点向往热闹罢了。心念一动,端和想起前两日容锦与她说的话,问芳和:“大姐姐,我听说,皇上不日就要下明旨,叫大姐夫袭爵?”
富阳伯府那起子烂事,要说说起来,找了最顶尖的说书人说个三天三夜也不尽然能说完。世人看的明白,谢廷景是富阳伯府的嫡长子,继承富阳伯的位子名正言顺。且又是大长公主亲自养大的,还得了皇上赏识,若是那位富阳伯夫人但凡有点眼力劲,也不会做出那些上蹿下跳的事情来。只可惜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人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前两日富阳伯夫人又撺掇着富阳伯上折子请立自己的儿子做世子,折子到底是递上去了,可皇上只给了他一句话,这爵位当初若不是看在大长公主的面子上,就凭着他们富阳伯府侮辱公主且与福王牵扯不清,早就撸了个干净了,如今还有脸来上折子请立次子为世子?算了,朕也没有什么耐心了,你这个富阳伯也不用当了,朕过两日下旨让廷景袭爵,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原本不想把这事做的太难看,谢廷景再怎么说都是富阳伯的儿子,皇上也不想太过霸道,省的回头谢廷景难看。可富阳伯实在是个拎不清,也由不得皇上生气。
“嗯。”芳和点了点头:“昨儿个我去祖母那里,听说旨意已经拟好了,这两日就要下来。”
“然后呢,袭爵之后自然不能再住在大长公主府了,回去的话那岂不是要······”剩下的话端和没说,芳和自然是心领神会。
“你放心吧,不会的。等下了明旨,府上就分家,伯爷也会到京郊的庄子里养病。至于那一位,要么跟着伯爷去庄子里伺候,要么到她自己儿子那里被伺候,但是绝对不会留在伯府里。”说到这里,芳和压低了声音:“皇上那里透了话,要么二者择一,要么就前账旧账一起算,削爵。”
端和眼睛蓦地瞪大:“皇上好魄力!不过,那位没闹?”
“闹了!能不闹吗!如今她儿子没戏了,她自然不想叫我们承爵,只打着我得不到你们谁也得不到的如意算盘呢!不过,伯爷还没糊涂到底,要是真如了她的愿,伯爷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可不是,传了几代的爵位到了自己手里弄丢了。到时候何止是没脸见列祖列宗,只怕是祖宗们要半夜找他谈心了!
“可不管无论如何,大姐姐和姐夫终于熬出头了!”端和诚心道。富春伯夫人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二皮脸,这些年兢兢业业做的一件事就是给谢廷景两口子添堵。尤其芳和是做人媳妇的,头上顶着这么个婆婆,连躲清静都难。
“是啊!!”芳和重重的点头:“我这里倒是熬出了头,可是五妹妹那里,只怕要和我一样受罪了。”
淑和要嫁的是富春伯府二房,离着婚礼还有三个月,两家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前几日闹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那位表妹姨娘吹枕头风,妄图从蒋家给淑和的聘礼中抠出一部分补贴自己的儿子,叫富春伯夫人抓到了把柄,好一顿收拾,如今闭门思过倒是清净了,可未来呢?淑和但凡是嫁过去,还指不定会经历什么!想到这里,芳和只恨不得把自己这些年斗智斗勇的经历编纂成册,手把手的教给淑和。
“大姐姐也不必太忧心,五妹妹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娶进门的少奶奶,更是我武宁侯府的姑娘!那一位再受宠也就是姨娘,想要动五妹妹,还要掂量掂量她动不动得了武宁侯府。更何况,”说到这里,端和冷笑一声:“那位姨娘如此有恃无恐,除了蒋益鸿的宠爱,不正是瞧着天高皇帝远,觉得杨氏的父兄都在江西,即便有什么事,隔着十万八千里也都凉成了黄花菜,所以才打量着自家主母好欺负,敢登鼻上脸。可巧,我听说了个事,前两日皇上遴选地方官,吏部考评杨氏的哥哥于南方治水颇有心得,正好工部空了个侍郎,皇上属意这个位子给他。”
芳和眼前一亮:“你是说??”
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