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去的地方民风淳朴,物产富饶,是个顶顶好的地方。”端和开解她道:“再说了,我可是听舅母说了,二姐夫对二姐姐一百八十个好,身边别说是丫鬟了,连个母蚊子都没有,没得比她更舒心的,你且放宽了心便是。”
兰和纵然做错过事,但是毕竟也就一次。宁老太太是真心为孩子着想的,即便是兰和,她也是尽心尽力的挑选的。否则,依着她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让孙女嫁的。
兰和出嫁不久,二姐夫便谋了湖北的外放一职。端和的舅父多年前便去了湖北,如今也是一府知府。两家本就有姻亲,走动从未落下。如今兰和一家去了那里,到底是能承几多照顾。端和与舅母写提及到兰和,舅母回信之际便会告知她。也省的宁老太太担心兰和报喜不报忧。
许是端和说的话缓解了淑和心底最忧虑的事情,她唇边多了几层笑意:“二姐姐也说,二姐夫对她很好,万事都交给她做主,对她极其的敬重。如今想来,虽然二姐姐是远嫁了,但姐夫知心,怕是比别的都要实在。”
“可不是。”武宁侯府嫁出去的这两个姑娘,无论门第高低,丈夫都是一等一的。二姐夫那里如此,大姐姐那里更是如此,就差捧上天了。
姐姐们的婚事好,做妹妹的除了欣慰,还有羡慕。
淑和以手支颐,看着端和道:“也不知道我们能嫁个什么样的婆家。”
到了她们这个年龄,不再是五六岁的童稚,而是将终身大事摆放到台面上的待嫁少女。她们几个年龄相仿,前后差距也不过三个月,一个婚事落地了,另一个马上也会定下来。
“虽然我不知道以后会嫁个什么样的人家,但是我相信,祖母肯定会为我们做主的。”端和说道:“只看大姐姐和二姐姐,你还不知道,咱们府里,没有委屈咱们的道理。”
端和一直都相信,祖母绝对不会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这府里的任何一个姑娘。她真心的爱着每一个孩子,愿意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护佑她们的周全,为她们谋一个和乐安宁的未来。
从长安阁出来之后,端和便踱着小碎步回了自己晏晏居。青桐一事以后,花妈妈与碧涛对整个晏晏居上下展开了一场思想运动,围绕着丫鬟的本分展开,最后落实到绝不能有非分之想上。小丫头们一个个的成了蚊香眼,晕头转向的接受着思想灌输,走路都快成飘的了。
趁着日头好,端和让人支了绣架,将前几日未完工的绣品拿出来,补足了最后两朵花瓣。樱红色的手帕,呈对角线分布两朵黄色的菖蒲,端和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腕,献宝似的递到花妈妈面前求表扬。
花妈妈也像模像样的看了半天,笑眯眯道:“颜色配的好,线脚也整齐密实的很,咱们姐儿的手艺是愈发好了。”
端和乐颠颠,寻思着要找一个对比对象:“妈妈觉得,我与三姐姐谁的绣活更好一些。”
花妈妈倒是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三姑娘比之姑娘,技艺稍微生涩了些。”
端和眼睛亮啊亮:“那和五妹妹相比呢?”
花妈妈迟疑了一下:“姑娘还需进步。”自打大姑娘出嫁后,武宁侯府姑娘辈里,女红做的最好的,便成了淑和。有时候连老太太也感慨,田氏怎么把所有的女红天赋都生给了淑和,好歹的,也分给兰和一些。
花妈妈纵然偏心自己家姑娘没话说,但也没有睁眼说瞎话的道理,她家姑娘,比之五姑娘,到底差了不止一点。
不过端和听了也不生气,反倒是笑眯眯道:“没关系,只要比三姐姐好就成了。”
花妈妈失笑,她们家姑娘哦,外人瞧着最是端庄淑雅,顶顶标准的京中贵女。也只有她们在知道,人后的她,疏懒狡黠爱撒娇,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端和中午绣成的这方帕子,到底没来得及与怡和炫耀,便被旁人抢走了。这个旁人,是临川。
端和看着笑如春风的临川,使劲的绞衣袖:“大哥哥,我中午才绣好的。”还没暖热乎的,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快出手。
临川笑呵呵,看见妻子将手帕拿在手里欢喜的样子,觉得可以再压榨一下他亲爱的四妹妹:“是吗?那就多谢四妹妹了,这才刚刚绣好,就送给了你嫂子。”
谁说我是送的?!明明还是你抢的。端和欲哭无泪,不就是因为她捧着给大嫂显摆了一下吗?!不就是大嫂连着夸了两遍这个帕子真好看嘛!您可倒好,直接就强买强卖,将这帕子给了自家老婆。果然是人家说的,哥哥都是给嫂子准备的!
临川拽了拽妻子的衣角,微笑:“只顾着开心,忘了谢过四妹妹了。”
赵珉珉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端和:“多谢四妹妹,我那里但凡有四妹妹喜欢的,你只管说,我双手奉上。”
赵珉珉早年在西南一带,又因为是沛国公的小女儿,疼的厉害,平日里管束的十分松散。后来还是沛国公夫人觉得女儿再这样下去只怕是没有婆家要了,狠了心拘着她做女红,也好磨磨性子。只是她在女红上实在没什么造诣,除了扎手指头,旁的一点没落着。沛国公夫人实在没办法了,只得放弃,让她练起书法来磨性子。
如今早年张扬跳脱的性子磨了大半,书法也练得极好。只是这女红,依旧不如意。当年出嫁的时候,沛国公夫人特特给她陪嫁了几个手巧的绣娘,只担心闺女以后连个帕子都不会绣。
她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