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只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孟少爷?”有人不确定地问。孟思远花名在外,娱乐圈中少有对他一无所知的,可眼前这个人,他们实在不敢肯定。
“孟先生?”傅莹也问。
她的眼神又恢复了孟思远前一天所见的单纯无辜,声音也不复刚才的狠厉,而是清甜的、绵软的,像是一趟便会凹陷下去一大片的席梦思,只有身上穿着的华贵服饰看着十分虚幻,但仍将孟思远那颗快要回到现实的心成功勾回了梦境。
孟先生。叫真好听啊,孟思远感觉自己置身在了花海中,鼻尖满是诱人的芬芳。
他不由恍惚地打招呼:“嗨,又见面了……”
孟思远这幅呆相倒是和前日的精明与倜傥截然不同。傅莹抿嘴一笑,那点儿因傅嘉平而生的抵触忽然间消散了一些。
孟思远家庭背景不一般的事情,傅莹还是待他走了之后,才从傅嘉平那里听说的。
傅嘉平无法责怪傅莹突然出现在孟思远面前,也无力数落她的固执。便只是拍了拍她的头问:“莹莹觉得这位孟先生怎么样?”
傅莹想了想,点点头:“看上去很亲切。”
傅嘉平不开心了:“莹莹,有些人看上去亲切,其实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你得透过现象看本质。”
“本质……”傅莹咬了咬嘴唇,“孟先生除了进门不换鞋,还是挺有礼貌的。有礼貌的人,本质应该不坏。”
傅嘉平耐着性子:“礼貌只是外在体现,并不能说明内在。”
“可是内在谁也看不到啊,不只能看外在了?有礼貌总比没礼貌好吧?”傅莹眨着眼睛反问。
傅嘉平还一时被她绕进去了。确实,有礼貌的孟思远固然是道貌岸然,要是换个没礼貌的家伙,傅嘉平估计连门都不会让人进……这样一想,孟思远似乎真的有可取之处。
不过傅嘉平很快就醒悟过来,帐不是这样算的。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妹妹,捏着她的脸道:“你居然帮孟思远说好话,一点都不向着你哥。”
“因为哥哥忽然就开始说孟先生的坏话了。”傅莹含含糊糊地说,“可哥哥要真这么觉得,为什么还要跟孟先生来往,把人带进家里来?却不准我接近?”
“……”傅嘉平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何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对傅嘉平来说是个大难题,何况傅莹实际并没有他这样旖旎而复杂的心思。
傅嘉平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只能换了个思路,放软了声音哀叹道:“好吧。哥哥不干涉莹莹交友,但莹莹如果哪天决定跟孟思远在一起了,一定要记得先告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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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饰和衣着太笨重,傅莹不敢乱动,因而仍站在原地微笑望着孟思远:“又见面了。不过这里是剧组,有什么事情能稍后再说吗?”
“……”孟思远又一次被现实的残酷打击,从而意识到自己干扰了傅莹拍摄的事实。
说起来,傅莹刚才还真像那一回事……孟思远对演戏一窍不通,只觉得傅莹本人绝不会有那样狠厉的时候,应该就是好演技了吧?
这倒是和他想象中闲得无聊跑来玩的形象不太一样。
无论如何,回神之后孟思远就极快地环顾四周,分析了现状:这些人看出了他的身份,多少也猜到了他对傅莹的心思,即便嫉恨恼怒,却顾忌他俩,不敢再多嘴。
还算他们识相。
即便孟思远之前闹了个乌龙,他仍是非常懂得在女孩子面前树立绅士好形象。眼见没有坏事的人,傅莹本人也不是很在意他的来意和心思,他索性将解释的步骤推后,此时只是温声细语道:“好,我等你。”
傅莹点点头,并未多言。
孟思远在万众瞩目中含笑退后一步。
有这么个人在一旁盯着,剧组心里实在安定不下来,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好在状态还在。
这一幕是金榜题名的状元郎大胆向皇帝求娶常元公主,而常元公主则在金銮殿上厉声怒斥他的大胆。
状元郎出身高贵,眉目俊朗,实乃良配,此前皇帝已有意将某一公主许给他,此番亲自相求,其实正中皇帝的下怀。
其实身为公主,本无从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更无法在群臣面前慷慨陈词,但常元公主这么一闹,皇帝竟真替她推了这门亲事。
常元公主的受宠程度可见一般。
然而,今日有多风光肆意,日后就会有多悲愤不屈。
“状元郎见多了温柔乡的关切体贴,恐怕不知道,这天下的女人并非都甘愿如你所意,总有人是你肖想不起的。”
“陛下只看得到他的满腹诗书和无限风光,我却只看得到他身上挥之不去的脂粉气!听闻状元生性fēng_liú,红颜知己更是遍布大江南北。这种人,是大家称颂的fēng_liú才子,或许仍是国之栋梁,却绝不会是我的丈夫!”
“朝堂上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只需知道,我是高高在上的常元公主,决计不会沦落到与那些莺莺燕燕争抢一个男人!”
……
傅莹说得掷地有声,明明仍是清脆悦耳,却如刀枪剑戟相撞发出的铮铮之声,让人不寒而栗。
孟思远莫名听得心里发虚,总觉得她在骂的不是什么状元郎,而是他孟思远。他甚至下意识地想要退避……
“孟先生。”忽然有人在身边喊。
音色柔美,却是孟思远听腻了的攀权附贵,在孟思远对傅莹燃起兴趣的时刻入耳,自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