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属于他?
三春看着他出去,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儿,本来两个相爱的人,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仲雪说老天一向喜欢愚弄好人,看来果然是这样了。
几桌上满满的菜,放了一会儿都有些凉了。小丫鬟问她,“夫人,你要吃些吗?”
“不用了,叫人把菜撤走吧。”他送过来的东西她一口都不想吃。
她虽然恨仲雪,但现在对季徇的恨更深,若不是他优柔寡断,一直留小莺在身边,今天她又何至于被人害到这地步?而现在他连赶走她都不愿,把她还放在府里,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她吗?
小莺在洗衣房待了不过一两个月,就被放了回来,起因是她怀孕了。一个怀了公子孩子的人,自然要得到应得的封赏。王后听说之后,心中甚是欢喜,让她做了季徇的姬妾,如她所想的一样,成了公子府里最得宠的一个。
而自从那一日开始,季徇再没来过西园,日久天长,府里的下人便开始猜测春公主是不得宠的,就连这些下人丫鬟们都对她冷眼相看。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传播,府里关于她的谣言也开始多了起来,说她新婚之夜和别的男人媾和,被公子知道才会不理会她。这样的贱女人,没赶出府去都便宜她了。
在这样的流言下,三春的日子过得甚是艰难。自古王族的人捧高踩低的居多,不少下人见她不得公子喜爱,也开始对她怠慢起来,先是卧房几天没人打扫,到了后来,一日两餐也没人送进房里。她想吃饭。必须站在门口把所有丫鬟喊一遍,才会有人慢腾腾地跑来。
第三十三章前尘尽了不想提
有一次晚上她口渴,找不到水喝,喊了许多声,那些丫鬟也没一个应一下,最后还是她自己到灶房里烧水喝。她本来不会做饭,在这种境况下竟然也学会烧水煮粥了,虽然经常煮的有些半糊,但好歹能入口就是。
三春也知道这肯定是钟灵下的令,让下人们不许管她,最好让她自生自灭。
本来她的心是痛的,可痛过了也便不觉得痛了。这世界是黑白颠倒的,坏人都过好日子,最坏的人过最好的日子,善良被欺凌,好人的心肠斗不过坏人。
按她原来的性格,本是绝不吃亏的,但是现在却丝毫没有想跟那两个女人斗的冲动。她的心已经死了,或者在内心深处,她已经放弃了他,放弃天下所有的男人。
男人都是一个样的,若相信男人的情话,那真的是有鬼了。他们一方面在外面花心,另一方面却又要求自己的女人绝对忠贞。或者她应该觉得庆幸,没有把她拖出去浸猪笼,已经算是对她格外开恩了。
心里冷哼一声,她从来不是弱小的女人,绝不会死守着一个地方。这些日子心已经凉透,让她也终于想明白看一件事:或者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只是……她该去哪儿呢?
其实最想去的地方是燕国,她想琪,想她的弟弟,想她的国家,想她的家乡,甚至想那个不敢称为父亲的句容。在句府过得那段日子,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她原本以为有她爱着的男人的地方就是她的家。现在看来家就是家,是有父有母有亲人的地方,不是哪个男人所能代替得了的。
想起仲雪临走时曾说过,东升客栈是邯郸的联络点。所有邯郸城的魏人都可以由她调派,若有他们帮助,想要无声无息地离开应该是不难的。
她打定主意,就等着机会,可以离开这里。
※
几天之后,一个月以来的头一次,季徇终于上门了。他站在门口许久,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三春从窗户里看见,轻轻打开门,“你终于肯来了?”
季徇见她开门。心中一喜。点点头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她侧开身子让他进屋,季徇进到屋里,很有些拘束仿佛连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
三春问:“公子怎么今天有空到这儿来坐坐。”
季徇轻声道:“我不是不想来。是这些日子父王刚封了我做太子,忙于各种事务,无暇来。”
这个解释真是烂透了,三春有些好笑,“你是觉得想通了,还是觉得我可怜了,所以现在肯来看看了?”
季徇没说话,他这些日子大病了一场,也不知为什么,身体似乎大不如前。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但他的身体不好也是事实。他找大夫来给他看病,可连续来了几个大夫,都看不出他有什么病。可他就是莫名的觉得胸闷气短,喘不过气来来,然后就是莫名的想睡,一睡下去就是两三天,别人如何叫都叫不醒。
然后就在他烦恼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的时候,他又突然身体转好,让人觉得他似乎根本没病。接下来就是赵王宣布立他为太子,他忙的晕头转向,才会到现在才来见她。
其实他心里早就原谅她了,他不能原谅的是他自己,不管是几年前还是现在,他都不能保护她。这样的他,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她面前?
三春见他不语,冷声道:“你我的事以后再说吧,只是不知公子能不能允许我出府一次。在府里这些时日,都没地方能透上一口气,实在憋屈的难受。”
季徇忙道:“你想去哪儿都可以,难道有人不让你出去吗?”
她叹口气,看来他还不知道她在府里的境况。没有他的同意,她怎么可能出得了府门?恐怕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拦下,回头再灌一个打算出去勾引男人的罪名在头上。打击她,打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