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越了过去,一直跑到远处前方溪流拐角那里,搬起附近地上的石头,一边丢在草地上,一边高声呼唤着它。
纣茫然,并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既然叫唤它了,它就一定会去帮她的忙。
它立刻也追了上去。
附近山脚一带,除了野草,满地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块。虽然边上就是溪流,但手头并没有可以用水灭火的工具,所以甄朱想在野火烧到这里之前,先用石块在地上堆出一道截火墙。
纣虽然受了伤,但或许是恶战之后终于赢了对手的缘故,看起来还是非常兴奋,在甄朱指挥下,轻轻松松地推着比她还要高的巨石,不停地滚到她指定的地方,没片刻,就在地火的必经之处连起了一堵石墙。火继续一路蔓延着,毕毕剥剥地烧了过来,被巨石挡住去了去路,渐渐地熄灭了。
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就这样结束了。沿着溪流几百米长的这一片平地上,满目是被火烧过后的焦黑痕迹,余烬未灭,烟雾弥漫,中间躺着几只被烧成黑炭似的龙的尸体,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着烤糊了的焦肉般的刺鼻的难闻气味。
夜里下了一场雨,第二天,甄朱从洞穴里出来,看见溪水满涨,脚下的那块平地,除了入目的湿润焦黑颜色还在提醒着昨天曾在她眼皮子下发生过的那场恶战之外,到处都是静悄悄的,没有半点的声音。
纣身上受伤的地方不少,连面鼻处也被抓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破了相,令它那张原本看起来就不友善的脸倍添狰狞,但最严重的伤,还是后背和一侧下肢上的抓伤,两处伤口都极深,肉已经外翻,令甄朱十分担心。
在这个世界里,她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能够帮它治疗伤口的草药,何况,这里有没有也是个问题。她无计可施,只能在它豁开的皮肉伤口里撒上充分燃烧过后冷却下来的柴火灰烬,希冀用这个法子来为它止血,防止过度发炎。
可能是失血过多,加上情绪也渐渐从鏖战的狂热中冷却了下来,接下来的那两天,纣显得有点疲软,除了进食,基本就是在睡觉,这样睡了几天,甄朱惊喜地发现,它那原本看起来十分可怕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凝固,愈合,它的精神也恢复了过来。
半个月不到,纣就完全恢复了状态,又变得精神了起来。
那条棕龙和同行的两条跟班龙虽然都死在了那天的那场鏖战里,连尸体也被火烧成了焦黑的颜色,但甄朱觉察到,事情虽然过去有些天了,但纣似乎十分记恨,对那天遇到的偷袭之战,依旧耿耿于怀。
伤口愈合后,一连几天,它都早出晚归。但狩猎似乎并不是它的目的。
按照之前的规律,通常,家里只要还有能吃的新鲜的肉,它宁可睡觉,也不会出去活动。
根据甄朱这些时日的观察,总的来说,纣是条懒龙。
但是现在,它却一反常态,天天出去。
她既不能跟上它,看它这些天外出到底在干什么,也没法和它交流,只能从它时不时盯着山脚下那块曾是修罗场的平地的凶狠眼神中推断,它应该是想复仇,或者说,解它的心头之恨。
又过了几天,这天它又要出去,但和往常不一样,它不再将她藏在洞穴里,而是一反常态,竟然扛起甄朱,让她坐在它的膀子上,然后带着她,纵身跃下山坡,朝着前方的密林大步奔跑而去。
它个头很高,直立起来,从头到脚,将近三米,甄朱第一次坐在它膀子上,就好像坐在一堵快速跑动的高高的墙头上,虽然有它托着,但起先还是有点害怕,紧紧地抱住了它的脖颈,渐渐地,等她有点习惯这个高度,她发现被它这样带着跑动还挺有意思的,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忍不住咯咯地笑,它听到了她的笑声,更加起劲,跑的也更快了,一人一龙,就这样穿过一片银杏森林,出去的那一刹那,甄朱觉得眼前一亮。
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些时日了,除了第一天,接下来的时间,她全都是在洞穴内外渡过的,最远的活动范围,不过也就是山脚下的那片溪流。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开住的地方,用自己的眼睛去感受这个新的世界。
刚才的那片银杏森林,原本就已经让她感到叹为观止,等这一刻,看到跃入眼帘的景象,她才真的有了一种震撼之感。
前方,她视线的尽头,是一片宽的仿佛看不到边际的巨大湖泊,湖水清澈无比,倒映着蔚蓝的天空,犹如一块镶嵌在幽谷中的巨大的蓝色宝石,天空里,翱翔着奇形怪状的的巨大鸟龙,湖泊里,身高长达几十米的巨大的食草蜥脚龙伸着长长的脖颈,在浅水处悠闲地慢慢趟走,岸边跑动着成群的龙,各色各样的叫声,尖锐的,低沉的,充斥着她的耳朵。
这里靠近这个大湖,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原来是个集中了各种群居龙的聚居之地。
无数的龙,原本正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食草龙不停地吃草,而食肉龙则躲在暗处,准备觑准机会对相中的猎物进行致命的一扑,但是随着纣的突然闯入,就仿佛一场瘟疫从天而降,附近所有的龙都停止了正在做的事情,眼睛里露出畏惧,不断后退,四散奔走。
纣直驱而入,完全无视身边那些对它怀着恐惧之心的同类,朝着前方的一个山坳方向疾奔而去,脚趾落在地上,发出阵阵响声。
山坳的尽头,就是死去的棕龙的巢穴,那是它从曾经统治了这片陆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