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生活了五百年,对于山门之外,熟门熟路,自然义不容辞地担负起了类似保镖的角色,对她非常的照顾。
甄朱从前在玉髓中被困五百年的时候,以日月精华为生,对食物完全没有需求,现在出来了,她发现自己渐渐又恢复了这种正常的生理需要——这原本也没什么,可怕的是,在吃了几天乌威背回来的野果之后,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悄悄爬上了树,盯着一对停在窝边亲热交颈的鸟爸鸟妈,歪着她可爱的圆圆脑袋,深情地看了足足十分钟,嘴里慢慢泛了一嘴的唾液。
她想吃掉它们,好想吃。
甄朱意识到这个念头的时候,被自己给吓了一大跳,赶紧拍着尾巴,弄出哗哗的响动,总算把那只两只大鸟给吓跑了,返身经过那个放了几只鸟蛋的鸟窝,她吞了几口唾液,目不斜视,从树上老老实实地爬了下来。
乌威对她终于忍住没有开荤表示了很大的欣慰,为了表示他的支持,赶紧又去摘了一堆新鲜的果子,捧到她的面前。
她不是蛇啊,不是蛇!她是朱朱,是向星北的老婆。
向星北要是知道她差一点就吃了一窝幸福的鸟爸鸟妈加鸟蛋,他还敢去爱她?
“咔嚓”一声,甄朱狠狠咬了一口桃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好在山中果子种类丰富,她也能用意志勉强控制住自己想要吃肉的本能,基本可以杜绝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但是,作为一条道行还不够的蛇,她却真的控制不住除了食物之外的别的本能。
大半个月后,有一天,甄朱发现自己浑身发痒,痒的要死,恨不得在树皮上蹭,在石头里打滚,叫刺猬精拿刺扎自己。
虽然此前没有经验,但出于本能,她也知道,她这是要蜕皮了。
前世她是人的时候,因为职业的缘故,加上天生爱美,她很注重保养,不但包括脸,还有全身肌肤。
这辈子她成了蛇,本来就低人一等了,要是再不好好保养这一身皮肤,拿什么去给他留下一个好的初见印象?
甄朱对即将到来的蜕皮感到十分紧张。
刺猬精也很紧张。
他知道蛇在蜕皮的时候最为软弱,也最容易遭到天敌的侵害。虽然他吃素,但不代表这山中所有的qín_shòu都和他一样,所以到了甄朱蜕皮的时候,他将她藏在草堆下面,盖的严严实实,自己在一旁守着。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晚上有二更,但因为下午预约要去医院,所以晚上更新应该会比较迟,我估计要11点左右吧,先预告一下,免得大家空刷~
这章标题“云间”,是古代上海用的很多的一个别称,听起来很美哦~
☆、第72章红尘深处
犹如误入了一场歌舞老电影的布景里,甄朱站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半圆的以霓虹装饰的半人高巨大舞台,猩红的天鹅绒幕布,金色的吊顶大灯,吧台,乐池,围着舞台,一张张以贝壳和云母嵌边的欧式圆桌,高脚靠椅……当夜幕来临,霓虹闪烁,一片灯红酒绿之中,可以想象,这里将沉浸在何等醉生梦死的狂欢场景之中。
但这个时间,里面空荡荡的,灯暗着,只有舞台正中亮着一排照明,一群年轻的波兰舞女,在舞台边几个乐师的演奏声中,一遍遍地排练着舞蹈。
她们跳的正是流行的康康舞,交叉变动着队形,掀裙,转身,抬腿,恨不能将腿够到天花板之上,嘻嘻哈哈地笑着。
甄朱就这样站在门口的昏暗角落里,默默看着她们,渐渐地,身体里的某种感官仿佛也随了这群年轻女郎被唤醒,双脚不由自主地和着音乐的韵律,轻轻地带出了节拍。渐渐地,因为排练不顺,台上的女郎们停了下来,发出甄朱听不懂的相互埋怨之声。
乐师也停了下来,看着女郎们争执,露出无奈的表情。
“你是谁?在那里干什么?”
一个领舞的女郎终于发现了甄朱,用不怎么熟练的英语,冲着她喊道。
甄朱面带笑容,在女郎们不解的目光注视之下,从暗影中走到舞台上,示意乐师继续,在乐曲声中,跳了一段她极喜欢也擅长的弗拉门戈舞。起先有些生涩,但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她的身体扭摆,旋转,足尖踢踏,东方的神秘感伤融合着泼辣奔放的吉普赛歌舞,她犹如卡门重现。
女郎们起先很是惊讶,渐渐地,朝她围了过来,有人开始模仿她的舞步,乐师也演奏的更加卖力,最后,伴随着一段昂扬至极的旋律,甄朱脚上的那双小皮鞋,在木质舞台踩出的一串繁密如同鼓点的踢踏韵律声中,她的舞蹈戛然而止。
女郎们沉默片刻,忽然发出欢呼之声,涌向了她,要向她学这新的舞步。
甄朱身体里的血液已经被刚才那一段即兴舞热燃,面带笑容,在再次响起的乐曲声中,足底继续在舞台上,踏出如梦似幻的舞步。
她教了这群波兰舞女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歌舞厅快开始准备营业,这才在热情的女郎们的相送下离开,答应明天再过来继续教她们。
舞蹈能给她带来忘情的快乐。但这并不是舞蹈家的年代。现在她是不可能和那群舞女一道,登上这里的舞台。但她们愿意学,她就非常乐意去教,并且从中得到快乐。
她从歌舞厅出来,等着电梯,电梯下来,迎面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翩翩公子,两人四目相接,各自都是一愣。
“石公子!”
“薛小姐!”
石经纶惊喜万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