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背后指使吗?”
薛成娇啧了一声,觉得崔琦的这种成竹在胸很是碍眼。
以前逆来顺受惯了,可是如今突然就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
于是她哦了一声:“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我身体也无恙,这件事对我来说,知道或者不知道,并没有什么区别。”
果然崔琦脸上神色稍稍崩坏。
不过也只是转瞬之间,她就镇静下来:“这样啊——”
崔琦故作姿态,刻意的拉长了尾音:“那有人唆使崔瑛诱你出府,这件事情,你应该会比较感兴趣吧?”
薛成娇脸色一时煞白,僵在原地,她所有的防备在这一瞬之间,被崔琦打的七零八落。
重生以来发生的种种,无不让她心惊胆战。
时间对不上,这就意味着,前世发生过的事情,今生很可能会提前。
崔琦说,有人唆使崔瑛诱她出府。
出府做什么?诱之一字用出来,就可见不是什么好事!
这件事,前世分明是崔琦干的。
难道说,是因为重生之后,她与崔琦再不热络,反倒与崔瑛日渐亲密,所以背后那只黑手,换了心思?
然而更深的恐惧,却在第一时间笼罩了薛成娇。
周氏是使唤不动崔瑛的,她更没这么胆子跟崔瑛说这样的事。
换句话说,这事儿,和四房有关!
而崔瑛呢?
为什么崔瑛刚刚没有提醒她?
明明她那么费尽心思,想帮崔瑛脱离苦海。
崔瑛不告诉她,或者说不敢告诉她,多半是因为,那个人,是崔瑛想保护的人!
那种想要保护,想要维护,在她之上。
答案呼之欲出,薛成娇觉得头疼欲裂,却不敢再想。
崔琦见此情景,得意之色更浓:“我拿这个与你做交易,够不够资格呢?”
薛成娇怒目而视,眼神仿佛淬了毒:“说来听听。”
崔琦嘴角更向上扬起:“你知道的,我母亲一心想和长房亲近,所以大伯母或者老夫人的话,她一向都很听从。”
“所以呢?”
“所以,我希望将来在我的婚事上,你能帮我说几句话。”
薛成娇楞了楞:“就这样?”
她还记得,上次崔琦说过的。
周氏有心拿她作配高家或胡家子弟。
但是显然,崔琦是不愿意的。
并不是她看不上两家人,只是不愿意成为周氏手中的棋子,成为她哥哥们的垫脚石而已。
“如果我能帮的上你,自然尽力而为,但是我要掂量掂量,你知道的事情,足不足以我尽力帮你。”
“这可就奇了怪了。”崔琦呵了一声,逼近了两步,“崔瑛明知道你可能有危险,却连提醒都不肯,你反倒对她的事情费尽心思。我呢?我虽然是拿来与你做交易,可总归是提点了你的,你却这样不讲情面?这又是什么道理。”
“这是我的事。”薛成娇蹙眉冷声,“你也不用挑拨离间,我也不是轻易就受人蛊惑的人。”
崔琦无所谓的耸耸肩,双手一摊:“好吧,那你想知道什么?”
“上次给我下药,也是那个人的主意吗?”
崔琦微一挑眉:“下药的事情,二房也掺和在里面了。”
一个也字,其实算是回答了薛成娇。
这就说明,四房也参与其中。
薛成娇心中不由的冷笑。
不知道是她倒霉,还是面子大。
竟然能叫崔家三个房头联合起来算计她。
“那关于唆使崔瑛这件事,你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我啊——”崔琦嘿嘿的笑了两声,“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事儿三姐姐也知情,本来是打算叫我或者三姐姐来的,毕竟崔瑛这个人心机不够,加上她拿你当亲姐妹似的,要她点头,这本来就很难。但是后来我们合计了一番,能将你骗出府来的毫无防备的,只有她一个。”
连崔瑜都知道这件事!
她心中所想的,是丝毫不差的!
薛成娇咬紧了牙关:“是钱氏。”
一概的尊称再也没有,声儿是冰冷的。
崔琦知道她心中怒火正盛,点了点头:“没错。”
“所以你留给我的那封信……”
“那封信不是她老人家的主意,”崔琦眸色稍暗,“是先有了那封信,她才找上了我。”
“你背弃你的母亲?”
薛成娇听明白了,才更觉得不可思议。
崔琦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她竟然能和四房站在一起,拴在一条绳上。
周氏这么多年的筹谋与算计,她全都看在眼里。
难道就只是因为,周氏拿她的婚事做文章,她就能什么也不管,什么不顾,背弃自己的生身之母吗?
“我与四房,各取所需,谈不上什么背弃不背弃。”崔琦吸了吸鼻子,脸上的那些得意,终于褪.去大半,“二房还不是有自己的心思吗?可崔晏在下药这件事情上,不也跟四房达成了共识吗?”
薛成娇觉得难以置信。
原来共同的利益,真的有这么大的力量。
二房为的是整个崔家,四房为的是分宗,而崔琦作为三房的嫡女,本该竭力向长房靠拢,却仅仅因为她母亲一番尚未落到实处的话,就选择站在了她母亲的对立面。
如果母亲还在世,如果母亲知道,崔家里子里,是这样的一团乱麻。
那母亲会不会后悔,把她托付到了姨妈手上呢?
如果她没有到应天府,而是回到了保定高家,跟着外祖父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