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像陀螺一样打着转,任由血脉偾张、情绪暴走,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力气用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
他的太阳穴一阵阵地发胀,脊背如同紧绷的弓弦,早已超过承受的极限。
只剩下单纯的意志,勉强维系支撑。
“要不要喝水?”
女人的声音温柔响起,从房间墙角传过来,带着几分真实的关怀体恤,让人无从拒绝。
张任哼了哼,一把接过她手中的矿泉水瓶,仰起头“咕噜咕噜”地猛灌几口,只觉得凉意陡然从体内升起,连体温都降低了几度。
周唯怡又递上一方手帕,提醒他拭干嘴角,这才缓缓开腔:“怎么回事?”
经过彻底发泄,原本的一腔愤怒转化为满腹委屈,催得张任鼻头发酸,错觉比窦娥还冤。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抑情绪,将胖子刚才的话复述一遍。
复述过程中,张任自觉省略了自己口不择言的部分,只怪对方竟敢在这种关键时刻背信弃义。
在地板上清出一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