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容易醒转过来的余氏还不知情,若不然又得昏厥过去。
余嬷嬷把才出生的小姑娘抱给余氏瞧,粉□□白的小脸,活脱脱就和蒋威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比她两个姐姐都要讨喜。
余氏却还是好哭了一场,才想起夜间失火的事儿来。
余嬷嬷便将这半日东院以及中院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余氏听,说完还感慨一句:“三姑娘,你说这蒋家是不是…中了邪?”
三夫人余氏未出阁之前,在娘家也是老三,余嬷嬷是她的奶嬷嬷,打小将她搂大,余嬷嬷的两个女儿又搂大了她的两个女儿。
这情分,自然是一般人比不了。
余氏叹了口气,这人就是这样,家里的其他姐妹还羡慕她嫁进了侯府,实际上冷暖自知。
她瞧了又瞧自己怀中的小女儿,嫌弃不了,疼爱又无能,泪花子直冲眼皮儿。
到底没忍住,问道:“三爷……回来了吗?”
蒋三爷已经连续三日没有归家了,只差了人回来告诉余氏,说他去了城外头的庄子。
余嬷嬷这才想起成姨娘的事情来,正色道:“三姑娘,三爷如今不回正好,你赶紧的收拾了那浪蹄子才是正事情。”
便又将二夫人发落了成姨娘的事由一说。
余氏冷声道:“她整日教瞬哥儿叫她娘,还以为我不知情,我不过是看不上她,更看不上她的儿子,哪知……”自己的肚皮不争气。
“叫我说,不如留子去母……”余嬷嬷压低了声音,“把那浪蹄子除掉,剩个小子。姑娘不生儿子便罢,精心养着就成。生了儿子……更加精心的养,三爷只会感念姑娘的良苦用心。”
余氏心下一惊,后宅中的手段,她不是不知,不过是把庶子养费而已,她只是一直不愿意因为这些事情与蒋恩生了嫌隙。
可一个主母,庶子渐大,她若当真不能得男,这往后的日子势必难过的紧。
她咬了牙道:“那浪蹄子不除不行,如今却不是除掉她的最佳时机,待过了这几日,我定叫她后悔为人。眼下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嬷嬷你去大房和二房帮我传句话,就说‘我余凤如即便害人也会明刀子捅进去,绝不会干那背地里放火的事情’。”
东院和中院都起了火,她可是得尽快择干净。
——
事情其实有点儿乱,即便余嬷嬷不来传话,徐昭星也并不曾怀疑三房。
她有先入为主的意识,一开始怀疑的就是大房,要问原因,就是因为大房也着了火,她下意识就觉得那是贼喊捉贼。
可大房烧的实在有点儿太惨,血本下的太大,一时之间混淆了她的判断力。
如今樊星汉都登门了,且不说他登门所为何事,单只说那个烧死的小厮,十有*就是杀人灭口。
她一开始就觉得这莫名奇妙的火势,肯定是“自己人”为之。
要不然呢!她与人无怨无仇,也不是图财,谁没事儿吃饱了撑的玩放火找尿床嘛!
思来想去,徐昭星以为的,她院中的火是蒋恩找人放的,绝对错不了。
而蒋恩院中的火,很有可能是樊星汉找人为之。
她觉得自己想通了关键,撸了袖子,准备去掐蒋恩脖子的时候,自己劝了自己一句,别冲动。
大房这是真想弄死她没错。
就是没料到,她找了个外援,更没想到她运气好。
她并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智商一般,情商也一般,唯一的优点就是想的开不要脸。
可这一回,她觉得自己想不开了。
别人想让她死!卧槽,一想起来就毛骨悚然。
可现在去对质的话,已经死无对证。
她劝自己冷静下来,再探一探还有没有更多的消息。
这一探不要紧,听说京兆尹都来了。
自然也打听到了蒋恩应付京兆尹的说辞。
徐昭星越发觉得不能轻饶了蒋恩。
就是这时,樊星汉托了陈酒转交给她一封信。
上次没来及说的外面发生的事情,他一五一十地写在了信上。
说起来,很简单。
看起来,愤怒至极。
那歹毒的心思,简直畜生不如。
整件事情,不过是蒋恩搭上了圣上身边的红人。
红人三番两次在圣上的面前提起蒋家未曾封爵之事,圣上并不以为意。
紧接着才有了蒋恩听了蒋威的劝告,动心想给她请立贞洁碑之事,被她破局,蒋恩便又想还是死人最听话。
当然,这是樊星汉根据外面的消息,猜测出来的,蒋恩才不会亲口承认。
但,如今看来,就是如此呢。
樊星汉在信的末尾特别嘱咐,叫她稍安勿躁。
还说,他与京兆尹有些交情。
其实他今日上门,也正是算着京兆尹会来而已。
那信,徐昭星看完便撕掉了。
撕的粉碎,还在心里劝慰自己,总有一天她会撕碎了蒋恩,犹如这信。
她许久没有说话,忽然开口叫了慧珠,道:“藏书房从今日起闭门谢客,至于原因,就说我二房不明原因起火,我因为惊吓生了病。”
即使什么都干不了,她也要闹的满城风雨。
蒋恩敢如此肆无忌惮的为非作歹,还不是因为他觉得她是个无依无靠,即使死了,都不会有人问起的人。
这是逼她到处刷存在感的节奏。
蒋恩确实那么想,可偏偏今儿樊星汉来此,已经示了威,不仅炫耀了财力,还炫耀了人脉,带来了诸多的礼物,都是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