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她伤心呢?这些早已不再与孟长生相干,我轻笑,却不知晓自己此时的表情带着多少苦涩,流落在唇角的是笑意还是失意,心还是会在乎吗?或许连自己都说不清楚。
“长生虽不知是否除了千年雪莲,青花再无解药,却知晓火莲之毒可以暂时克制青花毒发。或许三年,或许五年,总该是有些功效的。四公子若想为洛姑娘解毒,不妨先寻些火莲花,将其炼制成药粉尚可抑制毒发,这三五年间,若是有心,总会寻到救治的药方,或许会再发现一株千年雪莲也说不准。”
拾起桌上的银针,轻轻擦拭,后提起药箱向门外走去,话至于此,已然算得上仁至义尽,却听到后面传来一声轻颤:“长生——”。
我知道那是宋玄墨的声音,却无法理会,因为孟长生无法说出违心之言,无法在恨一个人恨得入骨之时,还能状若无事地笑着。
“长生,今日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从未发生。”
我的脚步顿了顿,遂而道:“多谢四公子。”
未曾转身,自是不知宋玄墨眼里的落寞,不知从何时起,那个一向冰冷无情的男子也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当年的预言或许不曾说错,宋国之内,注定要有一个女子,推动着岁月的齿轮转动,注定要有一个人,尽管那样渺小也会影响着一个国家的命运。
只叹当时的我们,都只是棋局中的棋子,当局者迷,迷失在命运中无从选择。
我不信命,却不得不由着命运牵动,我不认命,终归是敌不过命运无情。
“苏叔叔,您怎么还在这里?”出了外间便瞧见苏桐领着仆从依旧站在院落里,我走上前去轻声询问。
“小姐,今日这事……”苏桐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是在担心今日宋玄墨在孟府中毒会不会对爹爹造成影响,“若是需要一个人,苏桐愿意,愿意代替老爷。”
还好有苏桐,还好爹爹有这么一个忠心的下属,我的心情似乎也跟着好了几分。将心比心,苏桐常年跟随在爹爹身侧,拿我也是当半个女儿一般疼爱,比起冰冷的算计,残酷的决斗,这份心总该是温暖的。“苏叔叔莫要担心,四公子已经答应长生不再追究,也请苏叔叔当做不知道,不要告诉爹爹和娘亲惹得他们担忧。”
“也好,今日之事,苏桐不曾知晓,只是四公子来小姐的长生阁探望罢了。”苏桐说着厉色望向身后的仆从,“今日之事若有谁敢走漏风声,便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众人哪敢不依,纷纷保证不曾听过什么,不曾见过什么。
远处兰儿端着药碗走来,低声说道:“小姐,四公子走了。”
“他可曾拿了药方?”
“不曾。”兰儿轻摇着头道。
看来,他还是不信任我,也罢,信任与不信任,何须纠结。
作者有话要说: 某只紫薯:花美人做事全凭心意啊。
长生:可是本姑娘觉得四公子好像惹怒了花美人。
某只紫薯捂嘴偷笑:对呀对呀,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隐线,等小天使们读到后面才能发现。
长生:连我也不能告诉?
某只紫薯:来,我们悄悄说……
☆、难眠(一)
送走了宋玄墨,长生阁里便只剩下了我和兰儿,卧在小踏上歇息时,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曾经,仍旧是那个憧憬着美好的少女,依旧做着心心念念的梦,唯一不同的是内心早已知晓如何分辨梦境与现实的差距。
窗前的紫藤萝早已失去了昔日的浓郁之色,内心少不得一顿感慨。看吧,花朵再美丽终会有凋零的一日,况乎一颗少女的芳心?即使幸运如斯得上天垂怜眷顾,重新活在鲜活的年纪,心境到底难回从前了。
人生在世,谁人能够知晓前途风光如何?多少人求仙问道但求未卜先知,可知道了又能如何?
人性贪婪,yù_wàng就像载不满的深渊,永无止境,诚如现今的自己,分明知晓了结局,却仍旧心有不甘地期待着,拼尽全力下赌注,自我安慰着无人甘愿听天由命地消逝于茫茫黄土之中。
论及内心,又如何不清楚该何去何从?
“兰儿。”我轻唤出声,“我们去看看娘亲吧。”
“小姐放心,苏管家肯定会处理妥善的。”兰儿口中说着倒也端来了水盆,一边绞着帕子一边帮我擦手。话是这个话儿,理也是这个理儿,以苏桐得戏蛉四潜咦匀怀霾涣寺┳樱可只有失去过的人才会更加明白亲情有多么难能可贵,正如饥饿过的人才知道粮食有多么珍贵,挨过严寒的人才知道阳光有多么明媚。
“苏叔叔虽会处理得当,免不了娘亲还会操心。”我放下手中的帕子笑道:“左右不过是两步路,全当作散步也好啊。”
“倒也是,小姐这么一讲,兰儿也有些担心,夫人向来爱操心,说不定在哪儿着急呢。”这丫头变脸的功夫倒是自然。
“你是担心娘亲还是你的酱肘子?”我撇了撇嘴表示不满,“还说呢,上次是谁一听到酱肘子连人影都没了?”
“谁没了人影啊,小姐冤枉人。”兰儿佯装生气地跺了跺脚,自是一阵笑闹不说。
还没跨进娘亲的小院,就被半路上碰到的苏桐告知娘亲早已去了前厅陪爹爹接待客人。
“苏叔叔,爹爹回来了?”
“正是,老爷和周家大公子一起回来的,正巧碰上我来夫人这里汇报情况,夫人便要我转告小姐换身衣服去前厅。”苏桐喘了口气说道,平日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