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疏言沉默一秒,没跟他计较,“我又不是书呆子。”
“年纪不大的时候还挺喜欢看这种小情小爱。”陈疏言默然一秒,伤怀从未谋面的茶花女,“那时候觉得玛格丽特真是惊为天人,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人?”
闫屿突然在她颊边留下轻轻一个吻,“你比她更美。”
“别闹。”走了些路,陈疏言有些热,往外挪了挪,“后来看了米高梅的电影,觉得嘉宝真的太美了,举手投足间都是玛格丽特的风情。”
闫屿又把她拎回来,搂得紧紧的,贴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触动着她敏感的耳垂,进而撩拨着她的神经,“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的样子,比玛格丽特还要风情万种。”
陈疏言羞赧,默不作声地低下头,将眼里的娇羞一一敛去,悄悄往闫屿那边挪了点。
闫屿笑笑,把她搂紧了点,撒起娇来还跟个孩子似的,边笑边调侃她,“哟呵,女王大人什么时候变这么娇羞了?”
陈疏言伸手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闫屿痛得吸了口气,“你也太能下黑手了,打残了以后可没人陪你压马路。”
俩人拉拉扯扯,终于走到凯旋门下。
浮雕壮阔,出征场面恢弘。法国国旗高悬,下设长明灯,纪念无名烈士。
陈疏言默默在烈士墓前站立了一会儿,亡魂无国界,都是英雄。
转头看见闫屿在看她,笑得浅而清淡,“以前念书的时候很喜欢拿破仑,觉得他有勇有谋,外可平乱,内能治国,全天下的男人都该是这样的才对。”
闫屿调侃她:“原来你喜欢矮个子波拿巴。”
陈疏言:“……别闹,人家不过就是矮了点,但抵不过英勇无双啊。”
“真的有勇有谋就不会晚景凄凉不得善终了。”闫屿抬头看了看天色,暮色渐渐四合,遮掩了大地最后一丝本色。
“你这人怎么这么狭隘?”陈疏言白他一句,“要是没有滑铁卢,结局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毕竟人家可是‘法国人的皇帝’。”
闫屿把她转过来,和她对视,“生气了?觉得我见识浅薄,配不上你了?”
“说什么呢你?”陈疏言知道他是开玩笑,也没真生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这样的话,你家世好,教养也好,会不会嫌弃我这样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
“哪里小门小户了,你是我见过的最美最聪明的女人。”闫屿看她,眼里的真诚一丝丝外延,如同水汽一般缓缓氤氲弥漫,铺展在空气中。
“我就是吃醋了,陈疏言,你知不知道在一个男人面前夸别的男人多么厉害,本身就不明智么?”闫屿逗她。
“哦,这下知道了。”陈疏言闷闷地应了声,把话题转回来,“我本来也是想告诉你,你和波拿巴一样,智勇双全。但在我眼里,你比他更完美。”
“真的?”
“真的。”陈疏言甩开他的手往前走,“谁叫你小心眼,连一句话都没耐心听完。”
闫屿追上去,买了门票赔罪,两人慢悠悠顺着铁皮螺旋楼梯往上,二百三十七级台阶,一圈圈螺旋往上。
楼梯很窄,两人并行,身前身后人流不断。
闫屿伸出手去握住陈疏言的手,她的手细腻光滑,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难怪拍广告从来也不需要请手模,亲身上阵就能搞定。
闫屿揶揄一句:“不是说以前还自己做家务,手能养成这样?”
“我还以为你要说白白胖胖。”陈疏言心底嫌弃,手却没松开,“你不知道,穆浔手真的很好看,娇生惯养下来的,真的比不得。”
闫屿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咳嗽两声示意她停下。
陈疏言笑笑,假装不懂他的意思,“那时候嘛,小心思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就只好私下里比,觉得什么都不能输,什么都要比她好,所以成绩要比她好,人要比她漂亮,连手也要比她好看……”
还没说完,借着暖黄色的灯光,看见闫屿的脸色阴沉下来,还是嘴硬坚持着说完了:“要赢过穆浔,当然要好好护理。”
闫屿放开牵着她的手,猛然比她往怀里一拉,陈疏言腰肢软软往他怀里跌,看他,也不说话,等着他先沉不住气。
她懂他的度,不需要刻意去撩拨,就能惹得他情难自禁。
闫屿果然搂得紧了,让出条路来供后面的人通过,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你知不知道,男人有两种火不能点,一是欲|火,二是妒火。”
“我真恨我当初没能早点碰上你。”闫屿的话带点警告意味,“所以,陈疏言,你最好别再挑逗我。否则,下次可没那么容易让你逃了。”
提起昨晚的事,陈疏言果然乖了,老老实实地跟着他往上爬。
螺旋梯累人,不到一半,陈疏言就嚷嚷着走不动了,耍赖似地靠着扶梯不肯走,还冲后边人笑笑示意人家先走。
闫屿无奈,“又不能中途下去,下去得走另一条道。”
陈疏言往上望了望,遥遥不可及,又看了看脚下的恨天高,坚决罢工,果断耍赖,“不管,反正我走不动了,谁叫你带我来这种鬼地方?还不提前给我说,害我没换鞋。”
“你偶像拿破仑的灵魂说不定还在上边看着你呢,也敢说人家这是破地方。”闫屿无奈,看破她的小心思,这人当真是秒变小孩子,一点气场风度也无,下一级台阶,屈膝弯腰,身体前倾,“上来吧。”
陈疏言假装矜持,“还有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