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只要干净整洁、端庄大方,不邋邋遢遢的丢人就行。
她只是要去看看,刘识这几天在大理寺的监牢里究竟过得怎么样的,有没有受刑,有没有吃苦,顺便再说说分家的事。
又不是去约会的,还要仔细梳妆打扮,让对方有个好印象,才好约会愉快尽兴。
福生嫂一面给彭瑾束好腰带,一面笑着附和道:“云雾说的很对。奶奶和三爷都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又因为这件事一直悬着一颗心,寝食难安的。现在好不容易事情大定,奶奶能够见到三爷了,当然得仔细妆扮,乐乐呵呵的了!”
很长时间了吗?
彭瑾闻言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她真的许久没有见到刘识了。
可是彭瑾掰着手指头算算,其实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五天的时间。
大概是又是焦心,又是分家,又是搬家的,事情全都挤到了一块,她忙着安身立命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有心思注意时间的流逝。
“就你们嘴甜,难不成午饭后都吃了蜜糖?”彭瑾笑道,“小心把牙齿给甜掉了!”
感觉到腰带扎得有些紧,彭瑾又吩咐准备扎腰的福生嫂道:“把腰带再松一些,有点儿紧。”
虽然怀孕才刚两个月余,并未显怀,但是也不能束腰太紧,以免影响胎儿的生长发育。
福生嫂闻言,将腰带又松了松,抬头问道:“奶奶,这个松紧可以吗?”
彭瑾扭腰试了试,点头笑道:“正合适。”
福生嫂便依言束紧了腰带。
戴上水滴状的碧玉耳坠,又戴了通体淡翠经营的翡翠镯子,系了一块雕花的玉佩压裙角,一切收拾妥当,彭瑾便带着云雾出了屋子,和等在外头的彭槐一起出了门,由王三赶车,一路稳稳地朝大理寺驶去。
大理寺的监牢里,正一东一西地分成两个阵营,双方怒目圆睁,嘴唇紧抿,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十来个狱吏在两队人马之间一字排开,手持棍棒器械,双目迥然有神,高度警戒着,生怕两列人马一言不合,就干了起来。
其实,狱吏们也不过是白担心罢了,隔着两列囚室,又大都是一群文弱书生,难不成还能越狱动手不成。
见两方都安安静静的,只是拿眼刀子不听地飞射对方,狱吏们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更加担心起来。
要说,他们最怕的不是两旁牢房的读书人动手,反正他们就是动手,也不过是在各自的囚室里跳脚挥臂,根本打不到他们的身上。
狱吏们最怕的,是眼前的这群读书人动嘴。
听了三四天的诗会文会,仗义执言,他们对于这些读书人之乎者也的本领可是真怕了——同样的只有一张嘴,可是他们能活生生把人给说死绕死。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牢房的大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然后一个缓带轻裘、云髻高堆的年轻女子,轻移莲步,踏了进来。([m.520dshu.com 520读书网]。)
第166章一瞥(月票200加更)
牢房里阴暗,大门打开时,外头刺眼的光亮让所有的人眼睛都不由地眯了起来。
那女子由明入暗,众人只能隐约看出她窈窕的轮廓身形,却看不清楚五官神色。
但即便是从此,仅从那袅娜的身姿上也可以断定,来人即使不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至少也不是无盐、东施,丑的吓人。
待那女子一行三人在牢头的引领下走进来之后,大门又砰地一声关上了。
关门的声响,惊醒了凝望打探的众人,很快牢房里便响起了小声的议论:
“这是谁?”
“娇滴滴的小娘子,来这里做什么?”
彭瑾听着众人小声的议论,神情坦然,步履从容。
倒是彭槐和云雾不由地皱紧了眉头,暗啐一声,什么读书人,这么轻狂地打量人家美、娇娘,还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
真是太没有涵养,太缺少操守了!
靠近牢房大门的狱吏忙迎了上去,卑躬屈膝地对牢头讨好笑道:“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这位是?”
牢头看了那狱吏一眼,声音平板淡漠:“来探监的。”
说罢,那牢头朝黑暗悠长的走道两旁扫了一眼,平静无波地说道:“刘识,有家人来探监了。”
牢头的声音并不大,却低沉而有穿透力,压下了一牢房的小声议论。
刘识正靠在墙边,抬头盯着那高墙上的那扇透气通风的小窗子瞧,想着这次乡试舞弊的风波会如何继续发酵,想着彭瑾一个人在家里也不知道急成了什么样子,可别再偷偷地躲在角落里哭鼻子。
以前见到那样遇事只会哭泣的彭瑾,刘识就觉得没由来地烦躁不安,直觉耐心马上就要告罄。
可是,现在一想到彭瑾有可能会因为他入狱的事而惶急不安,躲起来偷偷地掉眼泪,刘识就觉得心口直疼,就跟那眼泪不是落在地上,而是砸在他的心头一般。
一下一下,钝钝地疼。
可是,太熙帝有意以静制动、撒网捕鱼,也想要借机给他们这些“热血冲动”的年轻人一个教训,一道圣谕压下来,外头的消息传不进来,里头的消息也递不出去,刘识也只能是白担心罢了。
这些天来,也就是靠着和同窗好友的诗文唱和、指点时事、探讨案件,他才能获得一刻的安宁。
这会儿猛地听说有人来探监,刘识顿时一惊,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神情激动地直冲牢门冲了过去。
能来探监的家人,也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