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这会爷却让他拿了给沈鱼,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呢?芣苢想归想,也不敢忤逆了柳淮扬的意思,却也知道事态严重,便先悄声去了德叔处求老人拿个主意。
这边爷宠那沈鱼姑娘宠的实在厉害,救命的方子也不吝给她赏鉴,芣苢不能不防其它。
德叔听了,思索片刻才道:“爷如此,定是有自己的章法,你只管去拿了方子送去便是,至于旁的,这几日人叫人盯紧园子里进进出出的事物便是。”
芣苢应是,心里才算踏实几分,这才去了药庐寻了温方说明来意。
温方却是一脸的兴趣,直言不讳:“你们爷这是万年铁树一朝开了花,只差没将个身家性命捧过去拿给人讨好,这救命的方子哪能说看便给你看了,万一流出栖意园外,算谁的?”
芣苢何偿不知,也只同温方说一句,德叔那里自己打过招呼了,以后园中进出的事物,暗卫那里都会仔细留意,便飞出个苍蝇也是难如登天的。
温方点了点头,也不多说,执了笔,写下方子,递给芣苢,只说拿去吧。
芣苢恭敬的接过,退了出去,温方坐在书案前,看着满案的医书,抚了抚眉心,思量了片刻。
沈鱼?温方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又想着那干瘦的枯黄的小丫头片子,除了反应慢些,口齿倒算伶俐,听芣苢提过几句仿佛棋下的十分好,每每也能同柳淮扬对弈几局,原想着不过是教司坊里出来个略有才艺的丫头,并未过多关注,却不想有了通天的本事,也能哄的柳淮扬将这求命的方子给拿她瞧上一回。
若她真是纪府送过来哄骗药方的,凭柳淮扬心智,哪里又有瞧不出来的道理。温方一时也不得其要领,索性不想,起身走到一旁的桌角边,掀起一块黑布,现出一个铁艺编造的笼子,一条通体雪白的红眼小蛇盘踞其中。
蛇身不过成年男子的大拇指粗细,通身不足三尺,看模样像是条年月不大的幼蛇。
德叔已经由南疆带回来几日,一直养在药庐,温方看着先前古籍里注的方子,却又有些心存犹疑。故才留了这畜生几天性命,没第一时间剖其入药。
温方这里逗弄那通体雪白的无毛畜生,那边芣苢小心的捏着药方,回到了润泽堂,柳淮扬同沈鱼那局棋,将将下完,看神色,依旧是自己的主子爷胜了一筹。
芣苢看着面色如常的沈鱼,倒是有些佩服,下这许多天,也未见她胜过爷一次,输得多了却不见恼,可见棋品倒是好的,哪里像温方代夫,一盘棋次次都悔上几回不说,输了不敢对着爷大声,每每却拿他出上一回气不可。
芣苢小心的将药方呈上,在柳淮扬示意下,便直接递到了沈鱼手中。
沈鱼接过药方,打开后,嘴角抽了抽,大夫的字迹,果然……从古至今没太多变数,一页狂草写的张牙舞爪,有侍无恐的很。
有了计较心里又道一句,还是柳淮扬的字写的好,刚柔并济,方圆有度。即有大开大合的狂放气势,也不失严谨归整的气度。
沈鱼定了定心思,瞧着那张药方上的十几味中药,思索着药性,及剂量,末了在心里道一句,实在是自己看低了温方的医术,这方子的确高明紧,若让她让她平地起楼,定是写不出的。
沈鱼思索了片刻,才抬头对柳淮扬道了一句:“奴婢要借爷的墨一用。”
见柳淮扬点了头,芣苢便及有眼色的上前磨墨,沈鱼哪里受过如此待遇,忙道一句劳烦。
沈鱼铺了一纸生宣,提了笔就着那方子上的十几味中药添添减减的连写了半晌,足有几张之多,待墨迹干了,才拿了给柳淮扬。
柳淮扬看了几眼递给芣苢,淡淡说了句,拿去给温大夫瞧瞧罢。
芣苢走后,柳淮扬好心提点一句:“若是乏了,便回房安置去吧,爷这里不用伺候了。”
沈鱼看看燃着的香,算了下时间,远还不到就寝的点,怎么……
柳淮扬见沈鱼一脸不知所谓好心解释一番:“爷虽不甚通晓药理,却也瞧出你那几个方子写的颇具章法,何况温方。”
见沈鱼还是一脸茫然,抬手弹了弹小姑娘雪白的额头,好笑道:“呆头鹅一般,下棋写字开方时的灵巧劲都哪去了,这方子递到温方手里,依着他性子,怕是马上就会动身过来,非要同你争论上半晌不可。你若再不走,可是走不了了。”
沈鱼这才算明了,笑了笑只言说一句:“那便说上一说也好,有了分辨爷的身子也好早日康复。”
柳淮扬又是一笑,眼里现出几分揶揄之色:“这么怕同爷陪葬?”
沈鱼却是不知如何回答,仿佛答是与不是,都不甚妥。
幸好,被柳淮扬言中,温方一脚踏进了书房的门槛。
沈鱼见温方来势汹汹,本能往柳淮扬身后躲了一躲,柳淮扬见她举动,倒是没话,只是弯了弯嘴角,抬眼看着冲进来的温方,及跟在他身后气喘嘘嘘的芣苢。
沈鱼咂舌,这速度,可是飞过来的不成。
温方两眼放光的看着沈鱼发亮,抬手扬了手里的那几纸药方难掩语中兴奋之色的问道:“芣苢方才同我说,这几个方子是沈姑娘亲自写下的,我不信,特地过来求证。”
沈鱼躲在柳淮扬身后,探着半张脸,点了点:“是出自奴婢之手,劳温大夫指点。”
温方眼睛又是亮上一亮,这就想上前抓住沈鱼的手膜拜一番,柳淮扬一挡,顺势又将沈鱼揽在怀口,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