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沈鱼未曾多想,只当那林家大爷同温大夫那里幼时一道长起来的,定是感情极好才这般日日粘在一起。
只一样,每回她去那林未然总是想着法子的讨好一回,按理来说她不过是林大少爷表兄的一个通房丫头罢了,便是他对柳二爷有所求,也不该讨好到她头上来。
便又仔细的观察一回,却又发现不若她何时不经意的看瞧他,他的视线必定在她身上流连。
若换个常人这般一定叫人觉得猥琐,偏生林未然生得一副玉面书生的模样,又说一个大男人生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纯真的紧,叫人觉得很是无辜模样,连带着都不忍开口呵斥一回。没奈何沈鱼只能带着白术躲回玉林轩里不出门了事儿。
再细想一回或许是自己想差了也不一定,大约是柳淮扬身边难得出现个女子才人觉得好奇。只那林未然的眼神实在叫人不大舒服,温方那里是懒得再去寻一回不痛快,那没了大花猪的荷花塘却依旧是个好去处。
香甜的莲蓬采几枝,回头煨上一锅莲子粥,清香又去火。沈鱼姑娘想得极美,却是将将先靠近那荷塘,莲蓬未采上一枝,便瞧着林家少爷架着一叶小舟从个莲花窝里划了出来。
不等沈鱼假装不见一回,便笑语吟吟的打了招呼:“小鱼姑娘真是巧,原来你也喜来此处赏荷。”
第66章呵呵
沈鱼心道: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却也是个伸手不打笑脸人,瞧着林未然脸上堪比春风的笑容,忍住拔腿就跑的想法,屈一屈膝恭恭敬敬的道一句:“林家表少爷好。”
“小鱼姑娘不必多礼,近来少见姑娘,可是身体不适?”林未然从个小舟上立了起来,目光殷殷关切问一句。
他墨发白衣面容温雅,立在一池芙蕖中,到有股子仙风道骨的味道……
沈鱼垂目又道一礼:“谢表少爷关心,奴婢无恙……”顿了顿又道:“出来许久,怕是二爷那里需要侍候,便不扰表少爷赏景的雅兴,奴婢告退。”
沈鱼言罢便要转身离去,却是不想那林未然何时驱舟靠岸,见她提步欲走,心下一急越过那汉白玉的拦障抓住了沈鱼得袖口。
沈鱼不想他这般大胆孟浪,只觉脑子一热全凭一股子恼怒回身铆足了力气将那胳膊狠狠挥开。
力道之大只瞧轻舟上的林未然脚下的一个趔蹶便可预见,随着他身体的摆动那小舟越发不稳,沈鱼便是听着噗通一声眼睁睁瞧着舟上人一头栽进水里。
沈鱼抚了抚衣袖站在岸前原是打算待林未然冒了头赔个诚心诚意的不是再行回玉林轩。
却是瞧着水里的人一通挣扎之后,渐渐的便没了声息。
心道不好暗骂一句:不会泅水附庸的什么风雅泛的哪门子舟,这不是害人么,心下想着却没耽误腿上功夫,朝外园奔出去搬那救命的人去了。
她这里正没头没脑的急奔,眼瞧着便到外园正欲扯着嗓子喊上一回,却叫一只横插过来的手一把拽住。
站定一瞧却是柳二爷锁着眉头一脸不赞同的望着她:“可是青天白日的见了鬼了?才叫小鱼这般癫狂无状。”
沈鱼却是顾不得柳二爷话里的不满,只觉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林家表少爷落了水,奴婢自己又不会泅水,塘边少有人迹,只能到院外寻人。”
说罢便欲往外奔了先救人要紧,却叫柳二爷拉住不动,正是心中大急,只见柳淮扬淡淡唤一句:“宫十一。”便瞧着一道黑影一闪朝那莲塘奔了过去。
这……便是传说中的轻功?凌波微步?通房沈鱼此时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膜拜着早就没了踪迹的宫十一。至于救人一茬已化作脑后事了……
一旁立着的柳淮扬瞧着她这幅模样却是越发脸黑,抓住她胳膊的大手微微使了使力道,管教姑娘回了神。
“二…二爷?”沈鱼回神变瞧着他面色不好,又想想自家做的奇葩事儿,免不得有些心虚起来。
柳淮扬瞧她这般模样冷哼一声:“难为小鱼还瞧见我这个二爷。”
瞧他这副不阴不阳的模样便知心中酝酿着怒气。沈鱼心中又是嘎登一下,分不清楚他眼下为的是哪一桩,是恼她同那林家表少爷牵扯一回,还是气是她盯着宫十一的背影膜拜?
沈鱼独自猜测之际,柳二爷沉个脸带着通房沈鱼回了玉林轩书房内,瞧那架势沈鱼便知自己怕是轻易不得蒙混。
叹一句男人心海底针,仔细想想也觉得的委屈,分明她啥也未做,怎么弄得来这一出呢?
柳二爷却是不作这般想,只他从自家祖父那回来又是费了番力气同崔四那里周旋一回,才想着这几日难免冷落了佳人,打听了去处,打算亲自过来寻一寻。
哪成想远远的便瞧着她一路疾奔而来,若不是他一把扯住竟是不察。一开口却是叫他生出一股子怒气,竟是不知她何时同林未然那里有了交集。
书房内柳淮扬安坐在个沉檀木椅上,只一味的沉默的盯着手上的茶碗出神,并不开口。
沈鱼有心想解释一回,又瞧着他面色不豫,免不得心中再三思量一回,便也立在他身旁没有言语。
直至沈鱼那里站的腿酸脚麻之际,也未见坐椅上的人怜惜一回,倒是大夫温方一脸兴奋之色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没将八拦下的芣苢。
温方并未觉得气氛有何不妥,他将才从林未然住的归云居踏出来,林家大少爷落了水,自然跑不了他这个现成的大夫,林未然对外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