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里外外都是一家子一家子的人。
虽说号称是会员制的地方,要是不订位子只怕得等好一会儿才能轮上呢。
henry的父母熟门熟路地跟着领位的朝里走,一路上不停地跟各桌打招呼,看起来这地方大概都成了他们的周末食堂了。
刚一落座,俱乐部的负责人就显然接到消息到桌边来凑热闹。
她是认得b的,招呼了每个人之后就把目光转到我身上来,“这位是……”
r,我总算有人陪了。”
平心而论,我对这的称呼尚处在适应阶段,根本没反应过来是在说我。
这么一提才想起来,b又早在几年前离婚了,老太太可不是作为唯一的有年头了?
henry则懒洋洋地把手臂放在我背后的靠椅上,加了一句,“我们今天过来吃饭顺便看看场地,直觉上我太太会喜欢你这地方的。”
那人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异,然而,只不过一霎那的功夫,她便恢复了常态,满脸堆笑地表示欢迎。
我们一边吃一边讨论婚礼的菜单。他们的已经很高了,连鹅肝鱼子酱都有,也找不出什么需要大改的地方。
过了会儿餐厅的经理亲自过来打招呼,听说婚礼上会有中国客人来,更是主动提出那一天可以请厨师准备烤鹅来代替通常的中国烤鸭。
这个创意很好,烤鹅其实是欧洲的圣诞节传统,工序复杂。这一来既兼顾了我父母以及一帮朋友的中国胃,对美国人来说也是一道高大上的菜。
他还极力推荐他们厨师的蛋糕手艺,我们想要的结婚蛋糕样式都可以讨论做出来,倒是省了不少工夫再到外头满世界折腾。
总算把婚礼的场地问题解决了。因为我根本对美国婚礼酒席的流程没概念,亲戚朋友又大部分是他们家的,
婆婆叫我把自己要请的朋友开个名单给她,她就能直接代办请柬的打印发送和登记来客名单了。
她转头又吩咐bob去联系他那个后来成了报社摄影师的高中同学,婚礼那天务必带着设备到场,负责全程拍照。
这一圈讨论下来,我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已经没什么要做的了。我跟henry只需要准备那天的礼服,去注册个礼单即可。
暗地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对他们家的鼎力合作感激不已。老太太分配起任务来干净利落,每个人都能恰如其分的发挥特长。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赞叹,古话说,治国如治家,果真如此。老太太虽早已退休,一旦需要她出马,就这点调配资源的本事,也绝非一般人可比。
一切搞定,我和henry抽了个空去四处转转。餐厅的后面有个院子,花草繁茂,再加上个池塘,适合饭后喝咖啡品茶,居然有几分家居的味道。
出了吃饭的区域,主楼外面的高尔夫球场绿草如茵,尽头有片树林。球场的左面凿了个巨大的人工湖,从外头的河道直接引水进来,上面还停着几艘小游艇。
我心里对这地方颇为中意,只觉得这新婆婆的眼光品味真是一流的,做事落落大方又不露俗套,实在叫人无可挑剔。
henry朝我一笑,“刚才我看你都不怎么说话,怎么自己的婚礼反而没意见了呢?要是你对这个安排还有什么想法最好现在就提出来,他们还来得及改。”
我想想说道,“婚礼从来都是给别人看的,我对这种形式上的事情从来兴趣一般。只是,刚才......那些工作人员对我的身份好像有点吃惊哦?还是我过分敏感了?”
他拉着我的手紧了紧,“啊不,不是你敏感,这个地区已经离大城市有些距离,周围的人对我娶个亚裔肯定是有些好奇的,但是我可以保证他们绝对没有恶意。
刚才,我妈的反应你也看见了,对老太太来说没有什么比家族利益更重要。既然嫁了我,她一定会在各种场合不遗余力地维护你,这点你尽可放心。”
他停了停,见我轻叹一声又不说话,再补上一句,“你的难处我妈是很明白的。”
这下轮到我惊讶了,睁大了眼睛问,“你妈明白?她看上去从年轻起便是要什么有什么,如今又不在我的位置,能明白什么啊?”
他一把揽过我,“傻女孩,sy!你只见着今日老太太的表面风光,要不要听听背后的故事?
她年轻时虽说有家庭背景撑腰,又是从常青藤毕业,但在他们那个时代,职业女性并不是那么容易立足的。
你想过没有,她一个女人,从职员做到执行董事,一路要经过多少血雨腥风?举个简单例子,她在事业顶峰期,办公室里光电话就有四部,我去找她都要排队等。
她当日在职场所受到的性别歧视,遭遇的冷眼和刁难,和在工作上付出的时间精力,比起你今天作为一个新移民的待遇,只多不少。
她当然能够明白你的处境,要不然,怎会在人前摆足姿态,要人人尊重你的身份?
更进一步说,你们今天的职业女性,真还要感谢我妈那辈人,几十年来没有她们在前面为你们铺平道路,哪有今天在职场上想当然的男女平等?
你所应该做的,是继续前行,作为女性移民去打破那层天花板!在这条路上,抱怨愤恨统统不顶用,你只能凭实力去证明,事实上,你已经开始了,不是吗?”
我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一路前行,个中道理我岂能不知?果真是sy!
没有谁的成功是轻易得来的,所有看似云淡风轻的背后,其实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