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州府老爷退席退得早,我在偏厅一直没听到你的传唤才过去看看,没想到除了被药倒的仆人,所有参加筵席的商贾都不见了。这种情况,齐州发生过不止一次,所以我直接去了无寿山。”白梨琢磨了一下,“州府离席得太巧了,会不会跟山匪勾结算计城里的富商们?”
许慈笑:“那倒不至于,如果真的有勾结我们就不会再州府的私宅里面被劫持了。”她望了一眼远处青瓦官衙,“等这笔买卖做成,我再去其他的山头探一探,说不定还可以跟其他帮派谈谈生意。相比那些拖欠货款的同行,还是一手钱一手货的匪徒们讲效率。”
*
曹安这几日一直在等齐州城里驻扎的兄弟传消息,结果一连等了三天,硬是没有一个米铺有动静。唯一有大动静的,也不过是进货而不是出货。因为没有付定金,也没有白纸红字的合约,再加上前几天绑架的商贾们家里陆陆续续有人送了银票过来,账面上有钱,曹安也就还算淡定。打定了主意,如果没有廉价的好粮食买,大不了还是去农家买粮好了。
结果,瞌睡有人送枕头,当晚就有探子回报,说有商队在赶夜路。
三更半夜在无寿山赶夜路,这不是找死吗!
所以,曹安带着兄弟们操起家伙就奔赴现场。结果那群运货的人也是怂,看到山里突然冒出来无数的火把就吓得屁滚尿流,丢下十车货物跑得没影了。
拖货的车就是最为简单的两轮拖车,哪怕是夜晚,看起来也是陈旧不堪。
有人手快的先撕开了一袋货物,惊呼:“是新米!”
曹安心头一动:“数一下是不是每车十袋。”
师爷上前:“你不会怀疑是那个女人送来的货物吧?”
等到下面的人清点了数目后,师爷也瞠目结舌了:“真是不走寻常路啊,伪装成夜行者送货,也亏她想得出。”这几天帮里的所有人都把对方可能送货的能用的方式都猜尽了,就连天降神米的主意都说了出来。没想到,对方即没有直接送货上门,也没有偷偷摸摸从后山送货,而是半夜推着米粮直接送到了无寿山。
曹安拍打着米袋:“米送来了,却没有留下收银的人,呵呵……”
众人:“哦哟,又一个惧怕我无寿山朝天帮的蠢人。”我朝天帮威武,又一个送货不要钱的傻子被我们威慑了。
当下就有人傻笑:“是不是日后我们都有免费的米面吃了啊!”不用饿肚子,太好了。老天开眼啊。
刚刚笑完,那边山顶就跑下来一个兄弟,哭丧着脸道:“帮主,不好了,库房被人撬了。”
有人傻傻的问:“哪个库房?”
“自然是放银子的库房,上了十把铜锁的那个。”朝天帮穷,库房却建得相当的大,堪比帮主住的那个院子了。而且为了保证不出纰漏,每天不管日夜都有十个人轮守。门上十把铜锁,帮主一个人就握着五把,师爷身上挂一把,屋子里藏着一把,还有三把一个在账房,一个在忠义堂的匾额下,最后一个是帮主临时存放,每天放的地方都不同。有一天,还有人发现帮主把那把钥匙挂在了茅房的房顶。
原本还兴高采烈的人傻眼了大半。
啪的一声,火把被掷在地,朝天帮帮主咬牙切齿的声音就像锯齿磨在铜镜上,听的人鸡皮疙瘩:“我做山匪她做贼,好样的!”最初还以为是个傻的,后来发现是个胆大的,现在,曹安觉得那个叫做许慈的女人,她就是个奸猾的贼。比他们当山匪的还要可恶的贼子!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有人总结了一下今晚的错漏:“是调虎离山之计!”
“还有声东击西!”
师爷不管是什么计,他已经跺脚大哭:“我的银子啊!”一把扣住帮主的衣领,“去,把人找出来,甭管她要睡你几晚,你得把银子给我赎回来!”
曹安:“……”
作者有话要说: 一石=一担=100升=125斤
☆、第四章
卯时,乔村各家各户已经响起了孩子的尖叫声。不到二刻,水井抽水声,妇人们擀面声,柴火噼里啪啦声,此起彼伏。祖祠大堂前的空地上已经摆满了长条桌子,小点的孩子们陆陆续续从家里搬来了条凳,大点的孩子在厨房烧火,妇人们忙着做饭的,忙着劈柴的,忙着杀猪的,更多的人聚在几个大盆旁边,有条不紊的摘菜洗菜。
许慈挂着肚兜推开了窗户,一个孩子蹭的从底下跳了起来,大喊:“大当家,你又耍流氓!”
许慈一笑,打着哈欠揉孩子的头。
白梨扛着一根脑袋粗的树干经过:“昨晚村里来了男人。”
“谁的?”
“祈雨。”
许慈将窗台外的花瓶摆放在桌上,拨弄了一下花瓣:“那男人底细知道吗?祈雨我记得才十七吧?这时候走婚年纪也太小了。他们昨晚就一起了?”
“嗯。”
许慈披上衣服,往外走:“人呢?”
白梨已经到了外厅,将树干竖在墙壁上:“祈雨方才来了,在厨房帮忙。村里今早还没人出去上工。”也就是代表男人还在村里。
说曹操曹操到,祈雨端着水盆放在架子上,怯怯的:“大当家!”
许慈洗漱:“祈雨啊,有事快说,等会要吃饭了。”
祈雨回头看了眼厅外正提溜着两个孩子后颈训人的白梨,结结巴巴:“我……我带了个人回来。昨晚,昨晚……”
许慈将毛巾拧干挂好:“那人知